秦明珠微微睁大眼。张了张嘴没说话。这样的回答确实出乎她意料。
何故与何俊杰、何赵全然不同。甚至和她都不像活在同一个世界。这般纯情到近乎天真。
秦明珠忽然说不出那些婚前准备好的话。这个腼腆青涩的少年，在得知要娶她后竟会紧张到结巴。
就像市井中那些普通男子，对妻子既爱慕又敬重。或许这才是她想象中婚姻该有的样子。
秦明珠一时恍惚。何故见她不出声更紧张，忍不住咬住干燥的嘴唇，眼巴巴望着秦明珠："我、我、我......"
"为何道歉？"秦明珠回神，困惑地看局促的何故。
何故望着秦明珠明眸皓齿，被深深吸引。模样更呆了。
秦明珠忍俊不禁。以袖掩口笑出声。何故也挠头傻笑。
月华如水，二人相谈甚欢，彼此都很满意。
何苍明也很满意。见何故与秦明珠在阁楼相谈甚欢，终于解决一桩心事。现在该去解决另一桩了。
何苍明与长老们对视一眼，点头示意，一同登上流云阁三楼。
二三楼间有强力阵法。需何苍明与长老合力才能开启。
阵法开启后，三楼真容显现。长廊如黑色巨蟒，连接无数房间。每扇门都一模一样，无从分辨。
何苍明随手推开最近的门。雕花木门被触碰瞬间泛起灵力涟漪。
门开刹那，入目是与周遭环境截然不同的水牢。黑曜石铺就的地面泛着森森寒气。
两侧十根盘龙柱通体漆黑，不仅不见辉煌正气，反倒透着阴森压迫。
穹顶高悬的灯火昏暗，将人影拉得极长。诡异非常。
何苍明当先走向牢房深处。那里有个佝偻身影双手被锁在墙上，不时发出声响。
"咳，咳咳咳，咳。"
那人剧烈咳嗽，扯动锁链带起水花声。
"这流云阁如何？你不是一直想进来么？现在你就在流云阁最高机密处。"
何苍明对水牢中的何赵冷笑，自顾在旁太师椅落座，居高临下睥睨。
谁能想到何家会把牢狱建在最繁华处。普通内门弟子只当家主长老才能进流云阁三楼，实则内藏玄机。
"此处用了秘传空间术。若不提前开启阵法，进来看到的不过是普通客房。哦，像你这种弟子连见识秘传空间术的机会都没有。"
见何赵面露困惑，何苍明好心解释。他早发现何赵曾偷偷潜入流云阁三楼，那时便知这条狗养不熟。
"咳咳，你、你到底想怎样？"何赵虚弱发问。努力想站直身子维持尊严。但何赵刚出流云阁就被打晕带来，双腿自膝盖以下反向弯折，根本使不上力。
何况水牢远比看上去深。他脚尖根本触不到底，全靠腕间铁链吊着全身。
水牢中赤蛇游弋。暗红鳞片泛着妖异危险的光，显然带剧毒。已有蛇顺袖管领口攀上身体，他不敢妄动。
"你以为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何赵，不，于赵，你现在只能按我说的做，否则——"
何苍明把玩象征家主权威的扳指，眼神轻蔑。
"你现在还不杀我，不过是想知道神之山和江云的情报。"
何赵玉冠碎裂披头散发，脸上青紫交加狼狈不堪，语气却仍倨傲。
"那个江云杀我儿，我定要取他性命，用他头颅祭奠我儿在天之灵！"何苍明拍案而起面目狰狞。
"哈，我就知道如今只剩这点价值。你以为我蠢么老东西！"何赵朝何苍明啐了口血沫冷笑。
"我会让你求着告诉我。想来你还不知道何家刑罚，今日便让你开开眼！"
何苍明说罢左手一挥，身后长老立刻捧着小盒上前。
流云阁外人声鼎沸，阁内何赵凄厉惨叫令人毛骨悚然，却无人听闻。
正与何故闲谈的秦明珠似有所感，抬头望向阁楼某处。
"怎么了？"何故问她。
"无事。继续吧，我对你上次任务很感兴趣。"秦明珠收回视线对何故莞尔。何故被这笑靥晃得脸红，又细细说起往日趣事。
今夜何家一派祥和。除了何赵，人人都得偿所愿。
待何苍明与长老们离开时，天已微亮。毒药毒虫鞭刑水刑都用过，何赵却倔强得一字未吐。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不能说，说了必死。但拖太久也不行，何苍明定会按捺不住派人去神之山。
"我何赵自负百余年，如今竟要靠仇敌情报苟活。"何赵浑浑噩噩想。
"不，我不想死。不会这么容易死。定有办法逃出去，定有！"何赵强打精神，借着昏暗烛光观察水牢。
却见不远处地面有块冷烙铁。何赵眼神骤冷。
那是何苍明亲手烧红，在他心口烙下"奴"字的刑具。
"你血脉低贱天生卑劣，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就是条狗，只配当狗奴！这就是你的命！"何苍明字字踩中何赵痛脚，气得他双目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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