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搞。”
张墨山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眉毛拧成一团,手上细致地继续包扎丁点大的伤口。
余光看见不老实的张一念还打算跟王胖子聊天,一个脑瓜嘣弹过去瞬间没声了。
气得要死。
张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圣母,都是她哥没教好。
上辈经历过张家内斗的张清山和张云山负责给他们上课的时候讲述当年张家权势倾轧只是坐在那里都有股血腥味。
不少张家人斗败后远走海外,明言只要活着就不会回中原,还有些人对张家彻底失望从中脱离,手足相残的惨剧不胜枚举。
张一念母亲张云山实打实从内门武宗训练出来的顶级高手外加杀同族不眨眼的戒律堂长老,每次说到张家内斗具体惨状都只有沉默。
无言的沉默。
能让从小在生死一线间训练宗族意识极强的张家人远走他乡生死不归,能让一位戒律堂长老沉默。
云山长老他们吸取教训,对他们这辈人主打一个教育但护短,底线就是绝对不能故意伤害同族。
不过也没把人教的这么善啊?想到这张墨山手上的力道没控制住,脑瓜嘣力道有些大。
“疼!!!”
捂着脑袋的张一念觉得就像是被石头砸中似的,疼得泪花都飙出来了,忿忿地看向张墨山
“打我干什么?我要给舅舅告状。”
张墨山也没想到人脆成这样,捻了下指尖,感受着柔腻细滑的触感,目光停留在张牙舞爪的骄矜少女身上,哪怕是生气也散发着别具一格的活力。
他心头微动泛起涟漪,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尽管去告,看你舅知道你为了别人差点把小命断送先揍你还是先揍我。”
成功拿捏张一念。
最后只能抱着黑猫气呼呼跟着正在收拾东西打算重新找营地的队员。
初步展露价值的张一念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居然能享受到这群人的关爱。
一路上她基本上全靠自己撑下来,跟着她的张墨山也只在扛不住的时候帮忙,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精准猜到自己身体极限。
不说张一念养尊处优但也是娇生惯养基本没吃过苦的学生,身体压根不抗造,现在没事全凭着一股子意志力,其余人没有欺负她的意思,但帮忙也是不可能的。
突然换了副热情洋溢的面孔还挺让她感慨的,之前调笑嬉闹还隐隐带着不尊重的打量着实不舒服,说出来吧矫情,不说吧难受,好在现在没出事。
“一念,你先休息,就这么点活马上就能收拾好。”
“吃点东西吗?还有巧克力,要来点不?刚才多亏了妹子你啊,要不那群蛇可得追呢,放心,胖爷我只要喘气保准把你完完整整地带回去。”
“我潘子是个粗人,不会说那些矫情的,但只要张医生有需要,上刀山下火海我绝对不说二话。”
……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张一念完全没放在心上。
好话谁不会说,她也能说,动动嘴皮的事。
但面上还是笑眯眯地和众人打招呼,表面上敷衍地很好。
身后亦步亦趋的张墨山再也没离她距离超过三米,保持着能随时捞人的距离。
张海盐嬉皮笑脸地凑上来,眼神落在张一念纱布包裹的右手上开始感慨
“谁能猜到水里还有蛇呢?阿柠和你也是倒霉,好巧不巧就一条还能被你们碰到……”
后面的长篇大论张一念基本没听。
她的注意力全被张海盐说得水里只有一条蛇这句话给揪住了。
十分有八分的不对劲,塔木陀的蛇数量不少,水里有蛇不该只有一条,不对,不能这么说,现在是雨季,河水径流量大,生物捕猎本能会让他们选择最节省力气的方式捕猎。
长时间埋伏在水里绝对不是蛇本能,按照蛇从水中暴起攻击位置,离岸不近,从岸上到水里再遇到她和阿柠开始攻击的可能性有,但不高。
脑海中隐隐划过什么东西但还是没有找到关键地方。
烦躁地揉了揉头,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她反应快外加运气好,阿柠和她中已经有一个人命丧黄泉。
突然想到来自己给无邪说得一句话
“他们费了那么大劲才把送到西王母宫,各种隐晦的手法都是为了防外人,如果外人依旧还是进去了呢?”
蓦然有些不寒而栗。
抬头看向几乎被头顶绿树遮蔽地月亮,零星碎裂的月光如同宝贵的金子从缝隙洒下。
他们必须抓紧时间找个过夜的地方。
身旁张海盐嘴依旧在叭叭,张一念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写小说写魔怔了,啥都是阴谋论,咋就不能是巧合呢?
正好有条蛇,游在河中央。
正巧见阿柠,一嘴就咬上。
小说需要逻辑,现实不需要,对,这就是答案。
旁敲侧击提示的张海盐怀揣着逗小孩的态度过来搭话,还提点了几句,刚开始放在心上的某人周身气质突然一变,人都通透了。
张海盐挑眉,继续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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