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七,申时三刻。振威将军府的梧桐树下,姜婉捏着镇北王府的请帖,指尖划过烫金的瑞兽纹,忽然轻笑:"镇北王府果然沉不住气,竟邀我参加明日的秋猎宴。"
"秋猎宴?"陆景渊皱眉,接过请帖扫了眼,"他们这是想在宴会上逼你表态?"
"表面是赏花猎鹿,实则是鸿门宴。"姜婉将请帖递给姜柔,"柔儿,你可记得去年秋猎,镇北王世子射伤过一只白鹿?"
"记得!"姜柔眼睛一亮,"那白鹿的鹿角上还挂着镇北王府的金铃,后来被姐姐救了,养在侯府的林子里。"
"正是如此。"姜婉示意翡翠捧来木箱,里面是那只白鹿的皮毛,"今日让工匠在皮毛内侧缝了镇北王府的密信。"
"你是说..."陆景渊挑眉,"将伪造的密信藏在白鹿身上,引他们上钩?"
"不全是伪造。"姜婉展开半真半假的密信,"前半段是他们勾结商户的事实,后半段则是我故意写的'八月十五谋反计划'。"
"妙啊!"姜柔拍手,"镇北王府若想销毁证据,必定会在秋猎时对白鹿下手,到时人赃并获!"
"但需要有人配合。"陆景渊转向阿福,"你去安排几个身手好的暗卫,扮成猎户,在猎场埋伏。"
"世子放心,"阿福握拳行礼,"属下已让他们带着顺天府的密令,随时待命。"
是夜,侯府的马厩里,姜婉亲自给白鹿戴上金铃,铃铛内侧刻着小小的"侯"字。姜柔举着灯笼,忽然轻声道:"姐姐,若镇北王府狗急跳墙,你明日去秋猎宴怕是危险。"
"所以我需要你留在侯府,"姜婉握住她的手,"看好商道账册,若我申时未归,便让陆世子带人闯宴。"
"我明白。"姜柔点头,"姐姐放心,我已让翡翠在账房设了机关,任何人想偷账本,都会触发警报。"
"机关?"姜婉挑眉,"何时学的?"
"跟陆世子的暗卫学的!"姜柔骄傲地晃了晃袖中铃铛,"不过是些简单的绳结机关,用来拖延时间足够了。"
次日巳时,镇北王府的猎场里,姜婉身着骑装,坐在马背上,望着远处的白鹿群。镇北王世子骑着黑马凑近,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姜姑娘今日可带了心上人?陆世子怎舍得让你独自赴宴?"
"世子说笑了,"姜婉轻笑,策马走向鹿群,"秋猎这般雅事,怎可让打打杀杀的人坏了兴致?"
镇北王世子眼神一凛,忽然策马前冲,弯弓搭箭瞄准姜婉身旁的白鹿。弓弦响起的瞬间,姜婉猛地拉缰,黑马人立而起,挡住箭矢:"世子这是何意?"
"失手了。"镇北王世子冷笑,"不过姜姑娘身后的白鹿,毛色倒是少见。"
姜婉转头,看见那只藏有密信的白鹿正在吃草,金铃在阳光下闪烁。她故意露出担忧的神色:"这白鹿是侯府养的,还请世子手下留情。"
"原来如此。"镇北王世子眼中闪过算计,"那本世子偏要猎它!"
他再次拉弓,箭矢却在离白鹿三寸处忽然转向,射断了金铃的绳子。白鹿受惊狂奔,镇北王世子策马追赶,姜婉紧随其后,眼角余光瞥见阿福扮成的猎户正在林中穿梭。
白鹿逃进竹林时,镇北王世子忽然勒马,望着地上的金铃,眼中闪过惊喜。他翻身下马,捡起铃铛,果然发现内侧的"侯"字:"原来密信在你身上!"
"什么密信?"姜婉皱眉,心中却在倒计时。
"少装蒜!"镇北王世子撕开白鹿皮毛,抽出密信,"姜婉啊姜婉,你竟敢私藏谋反证据,该当何罪?"
"谋反证据?"陆景渊的声音从竹林深处传来,"镇北王世子,你手中的密信,可是伪造的?"
镇北王世子转头,看见陆景渊带着顺天府尹和卫戍军包围过来,脸色瞬间煞白。阿福上前夺过密信,呈给顺天府尹:"大人,这密信前半段属实,后半段却是伪造的谋反计划。"
"你胡说!"镇北王世子尖叫,"这是姜婉藏在白鹿身上的!"
"是吗?"姜婉轻笑,"那为何金铃内侧刻着侯府标记?分明是有人想栽赃嫁祸。"
顺天府尹展开密信,对着阳光细看:"镇北王世子,这纸张和墨迹,与你府中流出的伪造文书如出一辙啊。"
"我...我..."镇北王世子后退半步,忽然转身想逃,却被陆景渊拦住。
"现在才想逃?"陆景渊冷笑,"顺天府尹,麻烦将人犯和证据一并带走,皇上还等着呢。"
是夜,侯府的正厅里,侯爷望着顺天府送来的捷报,忽然老泪纵横:"婉娘,景渊,你们这一仗,打得漂亮!"
"不过是将计就计。"陆景渊谦逊地拱手,"若不是姜姑娘想出藏密信的主意,镇北王府也不会上钩。"
"祖母呢?"姜婉环顾四周,"今日之事,她可知道?"
"老太太在佛堂念经,"侯爷叹息,"自从你母亲去世,她便不愿过问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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