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待了一会儿,段锦想起来还是气不过,见他雪白的脖颈在嘴边,直接就咬了上去,他丝毫没有留情,很快就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杨悠吃疼,但也知道他气狠了,没有躲闪,只是紧紧攥住他的袖子。
段锦见他这么乖,自己倒是先心软了,放开他,轻舔他的伤口,有些心疼了,轻声斥责他道:“如何不躲呀?”
杨悠哭笑不得,这次轻易将他推开,看着他道:“怕你再生气。”
“哼。”提到这个,段锦心里就不忿:“那个沈岳什么东西,敢插在你我之间,我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则我让他有来无回!”
杨悠被他眼里的戾气吓了一跳,他上前握住他的手,温和道:“锦哥,这次怎么戾气这么重了?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烛光下,杨悠眉头微蹙,眼神里全都是担忧,让段锦心里为之一暖。
他一笑,眼里的戾气消了大半:“阿冉,没事,打仗都会这样,打完了就好了。”
但杨悠还是有些担忧,轻声道:“怕自己心软?”
段锦收敛笑意,沉默下来,半晌才道:“阿冉,我已经杀了无数人了,怎么还会心软呢?”
他顿了一下,笑了笑:“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段锦了,对任何人都不会心软的。”
“包括我吗?”杨悠问他,语气有些戏谑。
段锦无奈一笑:“阿冉,你知道我的,我什么时候对你狠心过?”
杨悠侧头,指着他脖子上的牙印:“嗯?”
“除了这次。”段锦见伤口都翻出来了,有些羞愧,没想到这次咬得这么深。
杨悠笑起来:“锦哥,你说自己那么狠,其实那就是一个很心软的人。”
段锦知道杨悠对自己偏爱,自然觉得自己怎样都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三年过去了,他早就不是之前那个段锦了。
不过这种感觉很好,他不想打破自己在杨悠心中的形象,也不去反驳他了,只是一笑,将话题岔开了,将他拉到床榻上坐好。
“阿冉,你知道我这次过来干嘛的吗?”段锦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
杨悠疑惑侧头:“不是来找我出气的吗?”
段锦梗了一下:“算是,不过我还有其他事情。”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甩了甩:“你猜,这是谁的信?”
杨悠摇头,他这么没头没脑的,自己如此猜呢?
段锦一笑,轻声道:“想想你临走前我说的话。”
杨悠心跳加速,他张张嘴想要说话,却不敢发声,怕自己白欢喜一场。
“哎。”段锦有些心疼他,将手里的信郑重地交到杨悠的手里,低声道:“阿冉,我幸不辱使命。”
杨悠颤抖着手接过来,看到信封上面写得“吾儿亲启”四个字,眼泪夺眶而出。
他抚摸着信封上面的字,难以自持,这是父亲的字迹,父亲还活着,太好了。
“打开,看看。”段锦轻柔地为他擦净眼泪:“叔父一切都好。”
杨悠深深吸了一口气,撕开信封将信拿出来,一字一字地读道:
“吾儿阿冉,三年未见,你一切可好,为父如今被锦奴所救,在段家军,一切安好,所有事情,我都听锦奴说了,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阿冉,你母亲可好?身体是否安康?父亲,杨澈。”
这么短短的几句了,他读了几遍,好几次都因为哽咽读不下去了。
段锦在旁边也不催促他,只是在他哭泣的时候,轻抚他的脊背。
很久,杨悠的心情终于平息下来了,他望向段锦,真诚实意道:“锦哥,谢谢你了。”
段锦将他搂在怀里,轻擦他脸上的眼泪:“阿冉,你我何必说谢。”
杨悠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手里抓着父亲的来信,感觉到十分满足。
父亲还活着,心爱之人还在自己身边,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两个人相偎依了很久,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刻。
梆梆梆,幸福时刻总是短暂的,军营更夫打更的声音将二人甜蜜的梦惊醒了。
段锦知道自己该走了,他轻轻放开他,上前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低声道:“明日见。”
杨悠难得的有些不舍,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只能嘱咐他道:“好,小心行事。”
段锦一笑,又抱了抱他:“放心。”
他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回头又看了杨悠一眼:“我走了。”
然后出了门。
杨悠随他出了帐篷,看他避着巡逻军,几步消失在黑夜中了。
他抬眼望,东边启明星已经显现,快天亮了!
他心情激动,难以入眠,走到桌边,拿出父亲的信来又读了一遍。再想到段锦离开时的情景,情难自禁,展开白纸,快速运笔,一首情诗跃然纸上。
他读了一遍,满脸通红,急忙将纸团成一团扔掉。
他咳嗽了几声,知道自己身体有些受不住了,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他闭眼念了一会儿心经,心情才平息下来,他慢慢走到床榻,闭眼强迫自己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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