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桐给他拿了两块,“另一块给大宝。”
“昂!”
小家伙将自己的那一块塞进屁股兜兜里就要走,季疏桐急忙将他抓回来。
“米花糖怎么塞屁股兜里了?不嫌脏啊?”
季淙月扭头看向还在埋头擦桌子的秦大宝,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应该不脏吧。”
“不许再塞屁股兜兜里,要吃就快吃了。”
“好叭。”
小家伙连忙把米花糖拿出来,哒哒哒跑去找秦大宝。
“大宝大宝,师傅又给你奖励啦!”
季淙月把屁股兜兜里掏出来的那块米花糖递给秦大宝,“快吃吧,这可都似我自己藏的,师傅对你好吧?”
秦大宝眼睛一亮,“师傅,你太好了!”
“那似!”
看他咔嚓咔嚓吃得喷香,季淙月也捏着自己那块没被屁股兜兜污染过的米花糖小口小口享受起来。
季疏桐看他们两个小团子凑在一起,笑眯眯地吃米花糖,脸上不由地露出一抹笑。
“有人吗?!”
“季疏桐在哪?!”
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男声,季疏桐脸上的笑容一滞,连忙跑出去。
季淙月和秦大宝对视一眼,也屁颠屁颠跟上。
季疏桐走到院子里,才发现院门口站着的是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她心里陡然一沉,脚步似有千斤重,一步都迈不动。
季淙月和秦大宝都藏在她身后,好奇地看着那些军人叔叔。
“弟弟,这些人来干啥啊?”
“不晓得啊,大宝,要叫师傅。”
季疏桐吞吞口水,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刚打开门,就见门外的人满脸焦急。
“你是季疏桐吧?这里是秦正东同志家吧?”
季疏桐僵硬地点点头,“是的,你们……有什么事吗?”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秦正东同志在军区医院,他刚被救回来,还在做手术……”
他说的话,季疏桐渐渐的,一句都听不进了。
她瘫软在地,心一下空了。
季淙月和秦大宝腮帮子鼓鼓的,还装着米花糖,听着他们的话,两个小家伙也呆住了,手里的米花糖都掉在了地上。
通知他们的几人看他们这样也不忍心。
“秦正东同志刚被送进医院,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
季疏桐缓缓抬头,一张脸已经湿了。
她咬了咬唇,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我……我们这就去!”
上了车,她紧紧握住两个小家伙的手,浑身都紧绷着。
季淙月和秦大宝眼眶红红的,看她这样,也不敢说话。
去医院的路上,时间拉长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季疏桐煎熬着,终于到了医院。
几个军人直接带他们到了手术室门口。
季疏桐仰着头,看着那红彤彤的灯光,脑子里空荡荡的,好像魂魄都没在身上了。
“妈妈~”忽然,季淙月握住她的手指,“妈妈……”
小家伙小奶音颤悠悠的。
秦大宝犹豫了片刻,也握住季疏桐的另一只手。
季疏桐靠着墙,浑身无力。
只有两只小手传来的温度,一点一点暖着她的身体。
季疏桐一点一点蹲下身,紧紧抱住他们俩。
“他不会有事的,一定平平安安,对吗?”
“嗯嗯!爸爸会平平安安的!”
“二叔最厉害了!不会有事!”
季疏桐睫毛眨着,眼泪坠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季淙月也和她一个样儿。
秦大宝愣愣地望着他们的模样,季淙月哭,他能理解。
可他无法想象婶婶那样的大人在这一刻竟然好像比小孩儿还要脆弱。
他抿抿嘴,轻轻拍拍季疏桐的背,又轻轻揉揉季淙月的头。
“不哭不哭……”
他记得,以前他哭得很伤心的时候,爸爸妈妈也是这样安慰他的。
婶婶是女孩子,那么难过,季淙月又是亲弟弟。
秦大宝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上亮着的灯,又低头看一眼婶婶和弟弟。
他……他会好好照顾婶婶和弟弟的,他是哥哥……
他不是拖油瓶,婶婶不撵他走,他就要努力做得好。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很快手术室的门打开。
季疏桐连忙凑上去,“医生……医生,怎么样?秦正东怎么样?”
医生严肃着脸,“要不是送来及时,人早就失血过多没了!”
季疏桐呼吸骤停。
“现在做了手术,命是保住了,后面再看看双腿恢复情况,看看会不会截肢……”
说到最后,医生不忍地叹了口气。
季疏桐浑身僵硬,截肢……
两个小的只听到“命是保住了”这话,他们根本不知道截肢是什么,截肢是哪两个字。
季淙月破涕为笑,“妈妈,爸爸没事!爸爸……爸爸没死!”
秦大宝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太好了,二叔没死。
季疏桐低头看着他们,过了许久,她抹了一把脸。
人还活着……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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