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突然笑了,那笑比哭还难看:“泼脏水?霍总,你摸着良心说,‘启明星’的固态电池技术,是不是抄的我家实验室2019年的弃置方案?”他打开文件箱,抽出一沓资料甩在桌上,“这是当年的实验日志,这是专利局的受理通知书,连你们现在用的电极材料配方,都和我母亲当年的笔记一模一样!”
宴会厅陷入死寂。宾客们面露尴尬,有人低头看手机,有人假装和旁人交谈。苏瑶的指甲掐进掌心——她认得那些资料,三天前她也收到过同样的东西。当时霍霆宇安慰她:“别理他,他这是狗急跳墙。”
“凌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霍霆宇的指节捏得发白,“你母亲的笔记?我劝你回去问问她,当年她替霍家当保姆时,偷拿商业机密被开除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轩的脸瞬间涨红。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霍霆宇的领带:“你敢提我妈?要不是你们霍家……”
“够了!”
一声清喝打断了争执。苏瑶分开两人,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凌总,这里是庆功宴,不是菜市场。如果你想谈公事,请明天派法务部来贺氏;如果是来闹事的……”她扫了眼门口的保安,“贺氏的安保团队,会礼貌地请你离开。”
凌轩的手悬在半空,盯着苏瑶。她的月白色鱼尾裙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小腹微微隆起,却依然站得笔直。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绑架案现场,她也是这样站在他面前,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冷静。
“苏瑶,你护着他?”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你忘了三年前是谁把你从仓库里救出来?”
苏瑶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是她最不愿提及的往事——三年前的行业酒会,她被伪装成工作人员的歹徒拖进仓库,是霍霆宇踹开门冲进来,为她挡了一刀。而凌轩当时也在现场,却只是站在角落,看着一切发生。
“我没忘。”她迎上他的目光,“但我更记得,是谁在我昏迷时往我输液管里推药,是谁在我醒后威胁我不准报警。”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凌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凌轩的瞳孔骤缩。他没想到苏瑶会知道这件事——当年他买通的护士已经被他处理了,监控录像也早就销毁。
“你……”
“够了!”
霍霆宇再次分开两人。他的领带歪了,衬衫上沾着凌轩的香水味,却依然挺直脊背:“凌轩,今天是我和瑶瑶的大日子,我不想和你动手。”他扯了扯皱巴巴的领带,“但如果你敢动苏瑶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凌轩盯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笑了。那笑里没有温度,只有冰冷的恨意:“好,很好。霍霆宇,你会求我的。”他抓起文件箱,“我先走了,免得扫了你们的兴。”
他转身时,黑色西装的下摆扫过苏瑶的手背,像根刺扎进皮肤。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外,宴会厅才重新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霍霆宇立刻转身护住苏瑶,手指轻轻碰了碰她发红的手背:“没事吧?”
苏瑶摇摇头,目光却追着凌轩离去的方向:“他刚才说……三年前的事。”
霍霆宇的脸色沉了下来:“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
“不,他不是疯子。”苏瑶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他是有备而来。刚才那些资料,他提前寄给了三家财经媒体;那个文件箱,里面有定位追踪器。”她摸出手机,调出刚收到的短信——来自未知号码:“资料已备份,明早九点,财经早餐见。”
霍霆宇的太阳穴突突跳着。他想起李明哲今早说的话:“最近有黑客试图入侵贺氏内网,IP地址指向境外,但用了凌轩科技的加密协议。”
“看来我们小瞧他了。”霍霆宇扯松领带,“走,去露台透透气。”
露台风大,吹得苏瑶的裙摆猎猎作响。霍霆宇将她护在身后,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三天前收到资料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苏瑶靠在他背上,“后来我问了陈教授,他说你母亲当年确实因为‘挪用公款’被霍家开除,但真正的原因是……”她顿了顿,“她发现了霍老先生和凌轩母亲的私情。”
霍霆宇的身体一僵。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段往事。母亲去世那年他才七岁,只记得她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霆宇,要好好活着。”
“所以凌轩的母亲,是霍老先生的……”
“情人。”苏瑶替他说完,“陈教授说,霍老先生当年为了家族声誉,把凌母软禁在老宅,后来她坠楼,警方判定是自杀。但凌轩一直不信,认为是霍家灭口。”
风卷着梧桐絮扑在脸上,霍霆宇突然想起酒会上凌轩看苏瑶的眼神——那不是看珠宝,是在确认“霍太太”是否和当年的“霍家”有关联。
“所以他接近我,是为了报仇?”霍霆宇的声音发紧,“甚至不惜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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