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她公寓的地毯上,给她看贺氏未来五年的战略规划。屏幕蓝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他说:"我查过,全球每年有2.6亿儿童失学,其中60%在冲突地区。我们的新能源项目能赚很多钱,但赚来的钱,总得花在有意义的地方。"
"所以..."苏瑶当时靠在他肩头,"你是想把贺氏变成'会赚钱的慈善机构'?"
"不。"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是想把你变成'不用为钱发愁的梦想家'。"
此刻,苏瑶望着窗外的雪,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因为过度劳累在医院输液。贺辰风推掉所有行程,在病房里陪了她三天。他笨手笨脚地给她削苹果,把果皮削得厚薄不均;他举着吊瓶去走廊尽头的开水房换热水,回来时鼻尖冻得通红;他给她读财经新闻,却总把"净利润"念成"净剩润",惹得她哈哈大笑。
"叮咚——"手机弹出新消息,是贺辰风的视频邀请。
她点开,画面里立刻出现他熟悉的脸。他穿着深灰色高领毛衣,身后是贺氏集团的落地窗,晨光把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瑶瑶,"他说,"我在办公室等你。"
苏瑶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这个总把"商业决策"挂在嘴边的男人,此刻一定在对着电脑屏幕反复确认她的发言稿;她知道,他所谓的"接她",不过是找个借口,想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
下午两点五十八分,贺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铭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广场上,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贺辰风穿着手工定制的藏青西装走下来,手里捧着一束香槟玫瑰——那是苏瑶最爱的花,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
"总裁,"他轻声提醒,"论坛还有十分钟开始。"
贺辰风整理了一下袖扣,目光落在桌上的平板上。那是苏瑶的发言提纲,他用红笔在"教育公平"四个字下画了重重的线。"把直播调到大屏。"他说,"让整个贺氏的人都看看,他们的女总裁在说什么。"
三点整,会议室的投影仪准时亮起。画面里,苏瑶穿着酒红色连衣裙,站在联合国大会堂的发言席上。她的头发盘成低发髻,耳坠是两枚小巧的银杏叶——那是去年秋天,他们在杭州西湖边捡的,当时她还开玩笑说:"要做成首饰,提醒自己'活成一棵树'。"
"各位来宾,"她的声音通过翻译系统传遍会场,"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故事。在叙利亚的阿勒颇,有个叫法蒂玛的小女孩。她今年七岁,本该坐在教室里学字母,却每天跟着母亲在废墟里捡废铁换面包。"
画面切换,是法蒂玛举着蜡笔画的照片。苏瑶的声音带着哽咽:"她问我,'阿姨,太阳为什么是红色的?'我蹲下来告诉她,'因为太阳里有好多好多爱,把光都染红了。'她又说,'那我能给太阳画封信吗?'于是我给了她一张纸,一支蜡笔。"
镜头里,法蒂玛的画纸被放大——歪歪扭扭的太阳下,用稚嫩的笔迹写着:"谢谢贺先生,我想上学。"
"这张画,现在就挂在我的办公室里。"苏瑶望着镜头,目光穿过千里,落在某个特定的人身上,"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做慈善?我想说,因为我也收到过这样的'信'。"
画面再次切换,是大学实验室的监控录像。年轻的苏瑶穿着白大褂,鼻尖沾着焊锡,正手忙脚乱地帮旁边的男生调试设备。那个男生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低头时碎发遮住眼睛,却在她手忙脚乱时,悄悄把螺丝刀往她手边推了推。
"他当时说,'别急,我帮你。'"苏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实验室经费被冻结了,他偷偷去打了三份工,却连一杯咖啡都没让我请过。"
画面定格在两人的合影上——那是他们毕业时在学校门口拍的,男生搂着女生的肩膀,两人都笑得灿烂。照片下方,有一行小字:"致我的太阳,贺辰风。"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认出了照片里的男生——如今的贺氏集团总裁,商界传奇贺辰风。
投影仪突然黑了屏。苏瑶以为出了故障,正要说话,画面却再次亮起。这一次,是贺辰风的脸。他没有穿西装,而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站在他们曾经住过的小出租屋里。墙上贴着褪色的电影海报,桌上堆着吃剩的外卖盒,可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瑶瑶,"他的声音带着点青涩的沙哑,"我今天发工资了。虽然只有三千块,但我买了台二手相机。你说过,想拍校园里的猫。等周末,我们去拍好不好?"
画面切换,是他们租来的小阁楼。苏瑶举着相机,贺辰风蹲在地上,试图逗弄一只橘猫。猫却炸着毛跑开,他扑了个空,撞翻了椅子。苏瑶笑得直不起腰,他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上沾着灰尘,却笑得比她还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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