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度假酒店的露天草坪已被染成鎏金色。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掠过沙滩,却吹不散草坪上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这场由“潮汐”秀主办方主办的庆功宴,正以最璀璨的姿态拉开帷幕——香槟塔在暖光下泛着蜜色涟漪,定制蛋糕上的“潮汐”主题糖雕在烛光中流转,连侍者托着的银质餐盘都雕着细碎的海浪纹路。
苏瑶站在宴会厅入口处,指尖轻轻抚过深蓝色晚礼服的裙裾。这条裙子是林晚老师特意送来的庆功礼,缎面绣着渐变的星空图案,腰身处用银线勾勒出浪花翻卷的弧度,与她颈间那条江寒送的碎钻月亮项链交相辉映。她对着玻璃幕墙整理发间珍珠,镜中倒映出身后的人群——江寒正站在香槟塔旁,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那是她大学时送他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此刻被他擦得锃亮。
“瑶瑶!”小夏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微博实时热搜——#苏瑶江寒庆功宴同框#已登顶榜首,配图是两人刚才在后台的合影:苏瑶歪头看他,江寒眼尾微挑,嘴角扬起三分笑意,像只偷到腥的猫。“你看,粉丝都在刷‘终于等到官方糖’!”
苏瑶的耳尖微微发烫。三天前那场意外之吻的视频还在社交平台疯传,评论区从最初的“震惊”逐渐演变成“磕疯了”“这才是双向奔赴”。她低头抿了口香槟,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跳的加速——自那日起,江寒的手机24小时开着定位共享,她走到哪,他的车就跟到哪;她熬夜改稿时,他就在工作室外的沙发上蜷着睡;连她昨天随口说想吃巷口的糖炒栗子,他今早五点就排队买回来,装在保温桶里保温着。
“该入场了。”江寒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手掌轻轻覆在她后腰,“林老师说你是今天的‘潮汐女神’,得站在最醒目的位置。”
苏瑶抬头看他,发现他西装领口别着枚银质胸针——是枚微型浪花造型,和她裙子上的刺绣如出一辙。“你什么时候做的?”她伸手去摸,却被他握住手腕。
“昨晚三点。”江寒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碎钻手链,“你说过喜欢‘把自然戴在身上’,我就找银匠打了这对。”他的声音低哑了几分,“瑶瑶,我能……再抱你一下吗?”
苏瑶的心跳漏了一拍。周围的服务员正陆续进场,宾客们的谈笑声渐密,她却听见自己说:“去露台吧,那里人少。”
露台风大,却吹不散两人交叠的体温。苏瑶靠在江寒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盖过了海浪的轰鸣。“刚才在后台,林老师说你为了这场秀推掉了三个项目。”她仰起头,月光在他眉骨投下阴影,“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江寒的手掌按在她后颈,指腹蹭过她耳后那颗淡褐色的痣——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温度。“三年前,我在暴雨里弄丢了你。”他的声音发颤,“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东西,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所以……”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我想把你嵌进我的骨血里,这样就算天塌了,我也能护着你。”
苏瑶的眼眶瞬间湿润。她想起三年前那个绝望的夜晚,想起江寒在冰岛极光下写满她名字的日记本,想起他为了给她凑设计展经费,偷偷卖掉父亲留给他的老怀表。那些她曾以为早已被时间掩埋的细节,此刻都化作暖流,从心底漫到眼眶。
“江寒,”她吸了吸鼻子,“我愿意。”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时,两人的距离刚好维持在一个暧昧的临界点。江寒的呼吸喷在她耳垂上,带着淡淡的海盐味,像句没说完的情话。苏瑶的脸红得像浸了酒的樱桃,却还是挺直脊背,挽住他的手臂——这是她作为设计师的骄傲,更是作为女人的决心。
当《月光奏鸣曲》的旋律响起时,整个草坪都安静了下来。江寒的手掌覆在她腰间,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将她带入舞池。聚光灯追随着他们的身影,在地面投下交叠的影子,像两株并肩生长的树。苏瑶能感觉到他的掌心沁着薄汗,却比任何时候都稳当——这是他练习了整整一周的结果,她在工作室的监控里见过,深夜两点,他对着空气反复练习旋转、摆臂,西装裤脚沾着地板的灰尘。
“苏瑶,”江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混着音乐的共鸣,“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不是‘朋友’或者‘恋人’能定义的了。”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后颈的皮肤,“你记得吗?三年前在巴黎,你说‘被爱需要勇气’;现在我想说,‘去爱’需要更大的勇气。”
苏瑶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腔。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爱意,突然想起上周在他书房看到的相册——全是她的照片,从大学时在工作室啃三明治的狼狈样,到去年冬天裹着羽绒服在雪地里等灵感的倔强样,再到今天穿着晚礼服站在聚光灯下的璀璨样。每一张照片背面都有他的字迹,最上面那张写着:“她值得被全世界爱,而我,想做那个最爱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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