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则在一旁,时而安慰着两位,时而焦急地望向产房内,她身着一件淡青色的家常衣裳,虽质朴无华,却难掩神情中的担忧之色。李纨轻声说道:“太太,林姑娘,莫要太过忧心,阿诗玛一向身子康健,定能平安诞下麟儿,这贾府上下都盼着呢。”
王夫人微微点头,却仍难掩眼中忧虑,口中喃喃道:“但愿如此,这可是贾府的大事。”
产房之中,阿诗玛躺在那铺着锦被的床上,锦被柔软而温暖,却难以缓解她此刻的痛苦。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面色微微泛白,却又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神色。
她紧紧咬着嘴唇,那嘴唇已被咬得微微泛白,双手用力抓着床单,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通过这双手发泄出去,忍受着分娩的剧痛。每一阵疼痛袭来,她都紧紧皱眉,那眉头如拧紧的麻花,却又强忍着不发出过多声响,心中只盼着腹中孩儿能平安降生,那坚定的信念如同黑暗中的明灯。
生产的痛苦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仿若一把重锤,一下下敲打着众人的心,让人心如刀绞。丫鬟们神色匆匆,进进出出地换热水,手中的铜盆被热气氤氲,脚步匆忙间,溅出些许水花,打湿了地面。
产房里稳婆正全神贯注地接生,口中不断催促:“少奶奶,用力,用力!再加把劲,孩子就快出来了!”阿诗玛咬着牙,大口大口地喘气,拼尽全力,脸上因痛苦而微微扭曲,那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稳婆又劝道:“少奶奶你用力,第一胎是有点痛苦。你忍着些大口呼气。快了,快了。再坚持一下就好。”
彼时,贾玉澜正在城中一处雅致的茶楼忙着。这茶楼名曰“清风阁”,内里装饰古朴典雅,檀香袅袅,透着一股文人雅士的气息。他身着一件浅蓝色的锦袍,那锦袍剪裁合身,将他的身姿衬托得愈发挺拔,头戴同色的方巾,显得风度翩翩。
正与几位友人商议着生意上的事宜,桌上摆满了各种账簿和文书,众人时而皱眉沉思,时而热烈讨论。忽有小厮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贾玉澜听闻妻子生产,脸色骤变,恰似晴空万里之际突然乌云密布,二话不说,
急忙起身,连桌上的茶杯都险些碰倒,茶水洒了一桌。他心急如焚,一路疾奔回府,脚下的靴子扬起些许尘土,那尘土在他身后飞扬,仿佛也在为他的焦急而奔忙。
一到产房门口,他便想不顾一切地闯进去。却被门口的婆子死死拽住,婆子一脸严肃地说道:“少爷,产房血污,不可冲撞。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您可不能坏了。”林黛玉也赶忙劝道:“澜儿,稍安勿躁。你这般进去,反添乱子,莫要急坏了自己,阿诗玛定会平安无事的。”贾玉澜心急如焚,搓着双手,不断地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走动,那脚步急促而慌乱,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口中喃喃道:“阿诗玛,你可要挺住啊……咱们的孩子还等着你呢。”他心中既担忧阿诗玛的安危,又对即将为人父感到忐忑不安,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坐立难安,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紧张的氛围,那哭声清脆响亮,如同一道曙光穿透了黑暗的云层。
稳婆精心接生完毕,动作娴熟地将那新生婴孩轻轻置于温水之中,细细清洗干净,而后取来那用上好蚕丝织就的锦被,轻柔地将婴孩包裹妥当。这锦被触感丝滑,色泽柔和,恰似天边云霞,为婴孩更添几分娇俏。稳婆将包裹好的孩子,小心递与一旁候着的伶俐丫鬟。
那丫鬟双手稳稳接过,面上满是喜色,莲步轻移,赶忙出得产房,向在外焦急等候的王夫人、李纨与林黛玉报喜,声音清脆响亮:“恭喜太太、林姑娘、大奶奶,少奶奶生了一位小少爷!” 林黛玉听闻,眼中满是欣喜,赶忙伸手接过孩子。王夫人与李纨亦急忙凑上前来,三人目光齐齐落在这新生的小生命身上。
但见这孩子生得粉雕玉琢,肌肤胜雪,小脸如同一朵刚刚绽放的粉荷,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那紧闭的双眼,好似两弯新月,小巧的鼻子微微翕动,一张小嘴粉嘟嘟的,让人瞧着便心生欢喜。
此时,贾政在一旁,捋着胡须,满面春风,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慨,缓缓说道:“祖宗保佑啊!贾府后继有人了。母亲,您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您的孙子宝玉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孙儿,咱们贾府定能世代荣昌,绵延不绝。”
言罢,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似是对祖宗庇佑的感恩,又似是对贾府未来的无限期许。
贾玉澜兴奋地从母亲手中接过婴儿,满面红光地对一旁的贾宝玉说:“父亲,您看,如今我也当父亲了,父亲,您给孩儿起个名字。”贾宝玉想了想说道:
“依贾府的起名传统与家族期望,或可取名‘贾韶晖’。‘韶’者,有美好、青春之意,《尚书》中有‘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寓意其能使家族如韶乐般和美,迎来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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