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消失后的第七天,玉牌上的"茶心"二字开始渗出淡金色的液体。
液体在阿椿掌心汇聚,竟自动形成一幅地图——蜿蜒的路线指向北方,终点标记着一棵通天茶树的图案。
"万茶祖庭......"
白芷指尖轻触图案,茶树突然投影到空中,枝干上清晰可见七十二道茶纹,每道纹路都连接着一座茶城的虚影。
赤霄的茶剑突然震颤:"它在召唤我们?"
陆荼没有回答。他低头看向心口——那两片纠缠的茶叶纹路此刻正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远方的呼唤。
更奇怪的是阿椿。小姑娘自从拿到玉牌后,时常陷入恍惚状态,有一次甚至无意识地在城墙上画出了完整的祖庭布局图。
"哥,我们得去。"
她仰起小脸,瞳孔里跳动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静:"姐姐在那里等我们。"
离开茶城那日,朝阳将云海染成金红色。
茶树城墙自动分开一条路,枝头新结的茶果纷纷坠落,在众人面前堆成小山。更神奇的是,这些果实落地即裂,露出里面包裹的物件——
赤霄得到副茶藤编织的剑鞘;
银辉收获盏星纹茶灯;
白芷的药囊被七色茶芽填满;
而陆荼......
他拾起最后那颗金绿相间的果实,剥开后发现是片透明的茶叶。叶片刚触及皮肤就融了进去,心口的双叶纹路顿时多了道金边。
"茶城的祝福。"
阿椿踮脚轻触哥哥的心口:"它会保护你。"
话音未落,远方的地平线上突然腾起七道光柱,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茶树虚影。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树冠上清晰可见一座祭坛,坛边站着个模糊的人影。
红药?
不。
当光影稍微清晰些时,所有人都倒吸凉气——
那人穿着初代神农的麻布茶袍,却长着与陆荼一模一样的脸!
穿越北境荒原时,异象越来越多。
干涸的河床上突然涌出茶泉;
枯死的古木枝头绽放茶花;
甚至有天夜里,众人亲眼目睹流星坠地,砸出的坑里长满金纹茶树。
最诡异的是第七天清晨。
阿椿在溪边洗脸时,发现水中的倒影不是自己——而是红药!
"姐姐说......"
小姑娘盯着水面喃喃自语:"祖庭的钥匙在我这里。"
她突然把手伸进溪水,竟从倒影中拽出把青铜茶匙。匙柄刻着"净秽"二字,匙身布满细密的茶纹,纹路里流动着半红半蓝的液体。
赤霄想拿过来细看,指尖刚碰到就如遭电击:"有封印!"
确实。茶匙在阿椿手中温顺如绵羊,旁人触碰却会遭到排斥。更奇怪的是,每当月升时分,匙身上的纹路就会重组,拼出不同的古老茶方。
"不是茶方......"
白芷在第三夜终于看破:"是地图!每道纹路都对应祖庭的一条秘径。"
当祖庭所在的雪山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气温骤降到呵气成冰的程度。
山脚下立着块残碑,碑文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唯有中央的茶盏图案清晰可辨。阿椿将茶匙按在图案上,碑面顿时浮现出血色文字:
"净秽入,生死出。"
更惊悚的是,碑后雪地里突然隆起数十个鼓包,积雪簌簌滑落后,露出下面冻僵的......
尸体?
不,是活人!
这些穿着各派茶修服饰的人明明浑身结满冰霜,胸口却仍在微弱起伏。他们齐刷刷抬头,用冻裂的眼皮包裹着的眼球盯着阿椿,异口同声道:
"容器......来了......"
赤霄的剑光斩碎最先扑来的三个"冰人",但断肢落地即化作茶藤,转眼又缠上银辉的脚踝。白芷撒出的药茶粉勉强冻住部分敌人,却见更多冰人从雪下爬出。
"他们不是活尸!"
陆荼的星茶盏虚影突然展开,金光所照之处,冰人纷纷僵住:"是被茶祖控制的守陵人!"
确实。当金光扫过冰人胸口时,隐约可见每人体内都跳动着点绿光——正是微缩的茶祖灵息!
阿椿突然举起茶匙。
匙身红蓝液体沸腾起来,在空中凝成两道交织的锁链,精准刺入每个冰人的心口。被刺中的冰人剧烈颤抖,体表冰壳剥落后,露出下面苍老的真实面容。
"北冥......净雪一脉?"
银辉认出了其中一位老者的服饰。更惊人的是,这些苏醒的守陵人恢复神智后,第一反应竟是齐刷刷跪向阿椿:
"恭迎......茶匙之主......"
在老人们的带领下,登山变得异常顺利。
他们走过七道冰桥,桥下不是深渊,而是凝固的茶海——墨绿色的茶汤里封冻着无数茶器,每件器皿中都蜷缩着婴儿大小的光影。
"初代分离茶祖时的残次品。"
为首的守陵人声音嘶哑:"每个都承载着部分茶道真意......"
话音未落,阿椿手中的茶匙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红蓝交织的轨迹,最终刺入山腰处的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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