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的电子钟显示23:17，林琛瘫在员工休息室的沙发上，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原计划下午就能结束的猫咪疗愈活动，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演变成了过夜滞留。
“宝了个贝的……”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那群老太太也太能撸猫了吧？”
休息室门被推开，比企谷八幡端着两碗泡面走了进来：“只剩海鲜味和咖喱味了。”
“谢了。”林琛接过咖喱味的，掀开盖子时被热气糊了一脸：“雪乃和由比滨呢？”
“女生宿舍那边。”比企谷指了指窗外另一栋建筑：“养老院男女分区。”
两人沉默地嗦着泡面，窗外的雨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
林琛的系统突然检测到比企谷的情绪波动：
【孤独感：80%】
【疲惫度：60%】
【其他：20%】
“所以……”林琛打破沉默：“你为什么会答应来这种活动？”
比企谷的死鱼眼盯着泡面：“小町用一周的家务交换。”
“噗……”林琛差点喷出面条，“你妹妹真是个人才。”
“啊……”比企谷叹了口气，“那个恶魔妹妹……”
又是一阵沉默。林琛看着窗外如注的暴雨，突然问道：“你平时……也会觉得孤独吗？”
比企谷的动作顿了一下：“突然这么哲学？”
“就是好奇。”
林琛搅动着面条：“你看起来挺享受独处的。”
比企谷盯着泡面上升的热气，缓缓开口：“孤独就像过期的调味包……”
“哈？”
“明明知道不该用，但手边只有这个。”比
企谷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吃下去可能会拉肚子，但不吃又会饿。”
林琛愣了几秒，突然笑出声：“好恶心但好贴切……”
比企谷的嘴角微微上扬：“你的比喻呢？”
“我？”林琛思考了一下：“大概像是……深夜的编程bug吧——明知道解决不了，但还是会一遍遍调试，直到天亮。”
“程序员真可怕……”
“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莫名达成了某种共识。
窗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一些。
“说起来……”
比企谷突然问道。
“你和雪之下到底什么关系？”
林琛的筷子停在半空：“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好奇。”比企谷喝了口汤。
“你看她的眼神……很特别。”
系统提示林琛的心率突然上升了20%。
他放下泡面碗：“有这么明显？”
“明显到连由比滨都看出来了。”
比企谷吐槽道：“虽然她看谁都像有暧昧关系……”
林琛犹豫了一下：“你觉得……雪乃对我……”
“不知道。”比企谷干脆地打断。
“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了，我连自己的都搞不懂。”
“真是直白的拒绝……”
比企谷突然正色道：“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雪之下最近变了很多。”
“嗯？”
“以前的她就像块冰，现在……”
比企谷思考了一下：“像是冰里包着一团火？”
林琛忍不住笑了：“你这什么烂比喻……”
“总比过期的调味包强。”
两人又笑了起来。
林琛感觉胸口轻松了不少，仿佛长久以来的某种负担被卸下了。
“其实……”他犹豫着开口，“我有时候会害怕。”
“嗯？”
“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林琛盯着泡面碗：“害怕某天醒来发现，猫咖、金币、雪乃……都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比企谷沉默了片刻：“我懂。”
“你懂？”
“小时候我曾经幻想过有个妹妹。”比企谷的声音低了下来：“后来小町真的出生了，我有整整一个月不敢碰她，怕一碰就消失。”
林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过去……”
“所以……”比企谷难得地直视林琛的眼睛：“与其担心是不是梦，不如趁现在多创造些回忆——就算是梦，也是值得记住的好梦。”
林琛怔住了。
这番话说得如此有哲理，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消极厌世的比企谷。
“哇……”
他故意夸张地搓了搓手臂。
“你突然这么正能量，我好不习惯……”
“闭嘴。”比企谷恢复了死鱼眼，“忘掉刚才的话。”
“晚了，我已经录下来了，准备明天放给由比滨听……”
“你敢！”
两人打闹间，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由比滨结衣探进头来：“你们在吵什么呀？”
她身后站着雪之下雪乃，黑发上还沾着些许雨水，怀里抱着已经睡着的小灰猫。
“没什么！”林琛和比企谷异口同声。
由比滨狐疑地看了看两人，突然注意到桌上的泡面：“啊！你们偷吃夜宵！”
“还剩一盒海鲜的……”比企谷弱弱地指了指柜子。
由比滨欢呼一声跑去拿泡面，雪乃则走到林琛身边坐下：“老人们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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