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终究还是踏上了归程。这一次,丁浅亲自将他送到了火车站。
站台上人潮涌动,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我等你回来。"声音轻软,却字字清晰。
他拖着行李箱,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望一眼。每一次转身,都能看见她站在原地,浅色的裙摆被穿堂风吹得微微扬起。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检票口,丁浅才垂下眼帘,轻声自语:"所以...我才最讨厌送别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被他握过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度。
丁浅回到客栈,兰姨神秘兮兮地朝她招手。两人挤在柜台前,面前摊着几页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
"那小子留下的。"兰姨努努嘴。
丁浅低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纸上整整齐齐列着凌寒所有的联系方式:私人手机、办公室座机、公寓地址...甚至还有他常去餐厅的订餐电话。
每一行都写得清清楚楚,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可能联系到他的途径。
"这是把他整个社交圈都搬来了啊。"兰姨指着其中一行,"看,连他大学室友的电话都写上了。"
丁浅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字迹,忽然想起多年前失联时,她疯了一样找他的样子。
原来他也都知道,丁浅翻着笔记,眼眶却渐渐发热。
兰姨看着她抚摸着那些笔记的温柔神情,轻轻叹了口气:"那孩子啊,是真心实意的好。你啊,就安安心心在这儿等着他回来吧。"
丁浅立刻像只撒娇的小猫似的挽住兰姨的手臂,把脸贴在她的肩头:"您就是赶我走,我都不会挪半步的!"
"你呀——"兰姨被她逗笑了,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眼中满是慈爱。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柜台上,那几页写满联系方式的笔记静静地躺在光晕里,见证着这份沉甸甸的牵挂。
……
在商务包间水晶灯的柔光下,凌寒签完最后一份合同。
侍者引导众人移步到用餐区,银质餐具在雪白餐巾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席间只有刀叉轻碰瓷盘的声响,偶尔穿插几句寒暄。
凌寒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瞥见来电显示,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失礼。"起身时西装裤腿划过座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微微扬起的唇角:"嗯,签完了...在吃饭。"
声音轻软得不像话,"对,西餐...六个人..."
"对,漂亮的小姐姐...嗯,穿西装”
“有打领带..."
“我自己打的…”
虽然他压低了声音,但是对话还是多多少少的传到在座的人的耳里。
只见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凌总裁此刻正低头对着手机,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好,穿回去......"
"好...拍给你看。"他压低嗓音说着,修长的手指却诚实地举起手机,对着自己拍了张自拍发过去。
众人清楚地听见手机那头传来清脆的笑声,凌寒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嗯,工作的时候才戴眼镜,看报表嘛......"
"好,戴着回去......"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突然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你再胡说......"
包间里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始作俑者却浑然未觉,依然专注地握着手机。
向来清冷的声线此刻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都记着呢......"
法务总监的叉子悬在半空,助理的餐刀在牛排上划出突兀的痕迹。
而此刻,他们的冰山总裁正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耐心的回答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面红耳赤。
"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到..."凌寒的指尖烦躁地敲击着落地窗,却在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应后立刻放软了语气:"不麻烦不麻烦,我错了..."他的声音突然染上几分委屈的黏腻,"我只是觉得慢嘛..."
那上扬的尾音像羽毛般轻轻挠过在座每个人的耳膜。
助理死死盯着自家总裁,这真的是那个开会时用眼神就能让高管们噤若寒蝉的凌总吗?
安然捏紧了香槟杯,看着他的背影,虽然她和他是两家心照不宣的联姻对象,但是凌寒自始至终都与她保持着完美的社交距离,而此刻他眉梢眼角漾着的笑意,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这里哪有星星...好,拍给你看"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总裁又突然举起手机对着窗外拍了一张夜景,"现在只有霓虹灯..."
"煎饼带回去都糊了...”
“好,我去老街区找找..."
“你还想吃什么....好...臭了不能骂我哦...”
“那我开车去...好...我坐火车去...”
“啊,我突然想到了,我先坐飞机到最近的站,再坐火车……”
“我聪明吧……”
“嗯,你去忙吧,忙完记得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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