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他们终于拖着行李回到老宅。
十多天的假期像一场转瞬即逝的美梦,此刻只剩下行李箱上未干的雪痕作证。
丁浅懒洋洋地趴在凌寒腿上,脸颊贴着他柔软的毛衣。
"时间过得好快啊......"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呢喃。
凌寒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动作轻柔得梳理着:"嗯,不过回来之后——"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我们浅浅就是大三的学姐了。"
丁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腕骨处的凸起:"希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往后的日子都能这么平静。"
凌寒突然收紧了环抱她的手臂,下巴抵在她发顶恶狠狠道:"这次谁敢来捣乱——"
他眯起眼睛,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我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哇!"丁浅猛地支起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少爷好帅啊!"
她吧唧一口亲在他绷紧的嘴角,"有人靠的感觉真好,爱死你了!"
凌寒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撞得往后仰了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窗外最后一线夕阳恰好掠过,给他的轮廓镀了层金边,连睫毛都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知道就好。"
…….
开学那天,阳光正好透过梧桐叶的间隙洒落一地碎金。
凌寒拎着她的行李站在宿舍楼下,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当年此时的争执。
"这次怎么不闹着要跟我回去了?"凌寒故意逗她,手指轻轻勾了勾她的掌心。
丁浅踮脚替他理了理被书包带压皱的衬衫领子:"因为某人说过啊——"
她学着他当时的语气,"'丁浅的世界不应该只有凌寒'。"说罢自己先笑出了小虎牙。
意外的混宿安排反而成了礼物。
临床医学系的室友总拉着她去解剖室看标本,文学院的姑娘会给她念自己写的情诗,还有个视觉系的女孩给她画了幅肖像——当然,画完就被凌寒宝贝似的收进了抽屉。
每晚视频时,她叽叽喳喳说这些新鲜事的样子,比任何礼物都让他心动。
在校园里,丁浅总是安静地抱着课本穿梭于人群,素面朝天的模样与普通大学生别无二致。
她会在早八课上偷偷打哈欠,和室友挤在食堂排队时讨论哪个窗口的阿姨手不抖,偶尔被点名回答问题时,也会紧张得捏皱衣角。
最初总有好奇的目光追随着她,但那些探究渐渐被日常消解——当同学们看见她为微积分作业愁眉苦脸,发现她体育课跑完八百米同样会瘫倒在草坪上,甚至目睹她在下雨天为救流浪猫淋成落汤鸡的模样后,再难将眼前这个扎着马尾的姑娘与当年记者会上那个锋芒毕露的身影重叠。
时光是最温柔的褪色剂。
如今图书馆的管理员只会笑着提醒她:"同学,这本《外科护理学》续借次数到了。"
就像对待任何一个用功的医学生那样平常。
每周五的黄昏,医学院门口的梧桐树下总会准时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凌寒习惯提前半小时到达,等在教学楼的校道上,偶尔抬头望向教学楼的方向。
下课铃响起时,他总能第一时间在涌出的人潮中捕捉到那个身影——丁浅往往还抱着厚厚的医学典籍,和同学们讨论着课堂内容走到拐角处。
但每当视线触及梧桐树下等候的人,她就会突然加快脚步,最后几乎是小跑着扑进他怀里。
"等很久了吗?"她仰着脸问,睫毛上沾着夕阳的碎金。
凌寒接过她沉甸甸的书包,指腹蹭掉她脸颊不小心沾到的墨水印:"刚到。"
回程的车上,她总忍不住把一周的见闻倒豆子似的说给他听,而他会悄悄调高空调温度——因为她每次说到激动处手脚并用的样子,像极了那个在冰面上打滑的小姑娘。
周末的夜晚,当最后一缕暮色被窗帘隔绝在外,所有的思念便化作了燎原的火。
丁浅刚沐浴过的发梢还滴着水,将凌寒的白衬衫洇出深色的痕迹。
他单手握住她纤细的腕子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拂开她颈间湿漉漉的发丝,低头时嗅到熟悉的栀子花沐浴露香气。
"想我没?"凌寒的犬齿轻轻磨蹭她锁骨上那颗淡褐色的小痣,感受到掌下的肌肤瞬间泛起细小的战栗。
她突然仰起脸,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
湿润的舌尖轻轻滑过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尝到微咸的汗意。
"想死你了..."尾音消失在相接的唇齿间,像融化的蜜糖般黏稠甜腻。
她再不是白日里那个腼腆的医学生,她勾着凌寒的脖颈将他拉近,指尖早已熟稔地解开他衬衫的纽扣——那里有她最爱的锁骨弧度。
她突然咬住他的喉结,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凌寒的吻落在她耳后那颗小痣上,感受到怀里人瞬间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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