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宣判:
“潘仁,不管你出于何意,将妻子卖入青楼,是知法犯法!何况你还同情反清复明的反贼亲属,本官会上报朝廷,革去你的秀才功名!”县令扔下一根签子。“根据《大清律例》:“凡设方略而诱取良人及略卖良人为妻妾者,杖一百,徒三年。待你革去功名,再杖一百五十,徒三年。”
潘家母子听了惊呆了,潘母接着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青天大老爷,我们冤枉啊!我们是原告!”
“我要去州府上告!狗官!你偏向那贱人,肯定是拿了她的好处!”潘母竟站起来怒骂,手指头点着县令的鼻子。
“咆哮公堂?拖下去先打十大板!退堂——”县令不耐烦地站起身,走向后堂。
"威武——"衙役齐声喊,用杖敲击地面,发出整齐的“咚咚”声
青萍喜极而泣,含着泪眼看着潘家三人拖下去挨板子,哀嚎呼痛声,青萍觉得无比解气,可惜小姐不在,可这都是小姐谋划的。青萍恨不得马上去告诉小姐这里的情形。
县令自是有心维护青萍,刚刚县尉已悄悄告知,睐娘已被陈云娇看中,此次陈大人回京复任,或许就要带上此花魁。
一个是破落秀才,一个马上是朝廷三品大员,谁都知道怎么选,何况,县令觉得自己半点也没有枉法,既伸张了正义,又能给当朝三品大员卖个好,真是一举两得啊。
朝中有人好当官,现在给陈大人卖个好,以后在仕途必有好处。睐娘丫环青萍回去,必会向她主子表明他是如何清正廉洁的好官。
县令含笑去了后衙夫人处,步履轻快。
他期待去向她主子说好话的青萍回怡红院怎么也找不到睐娘的影子。
"玉京姑娘出去与胡公子玩几天就回来,你等着就是。"老鸨笑眯眯地对青萍道。
青萍脸上的笑瞬间消融,痛苦如藤蔓将她缠绕得无法呼吸。老鸨的话她自然是不信的,小姐的性子她了解,绝不会轻易与人妥协,肯定是老鸨将人藏了起来。她本是兴奋、激动的,一腔大仇得报的快意想与小姐分享,马上就被心焦恐惧代替。小姐堕入了另一个险境,她却不知如何是好。
担心、郁闷、无奈,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要去找小姐,她要想法将小姐从囚笼里救出来。她想到陈大人、水生、县尉,对,小姐说过,陈大人急公好义,有事可找他。
青萍扭头就走,老鸨冰冷的声音传来:"青丫头别到处乱跑了,今日你就开始接客。刀九,进来。"
青萍大惊失色,大声争辩:"小姐说了,妈妈答应我不必接客,你说话怎能不算话。"
老鸨不屑地撇嘴,道:"你们都是我买来的,要不要接客,我说了算!等玉京姑娘回来,你已接过几回客了,我想她也不会为这寻死觅活吧。"
青萍慌得不得了,想下跪求老鸨,却被刀九捉着胳膊往外拖。
"我不接客!我不——"青萍的嘴被堵住,"呜呜"地哭叫。走过走廊时,她往扶手外翻去,若不是刀九手快,抓住她的后领,她已从二楼摔到院子里石子嵌成的路上。
"性子够烈啊!够辣!我喜欢!"刀九两个大耳光扇在青萍脸上,青萍眼冒金星,头"嗡嗡"作响。刀九向来以心狠手辣出名,怡红院难调教的姑娘都是他出手搞定,双手已沾了好几个姑娘的血,两条人命丧在他手中。怡红院的人大都怕他,特别是被他调教过的姑娘,见了他都如老鼠见了猫似的。
青萍眼角余光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忙大叫:"陈大人!救我!救命——"
刀九如何会放任她呼救,上前捂住她的嘴,挟抱着她往房间里拖。
青萍硬是用力推搡、撕咬,死活不肯被拖入黑洞洞的房间。
刀九不耐烦,一个手刀将她打晕,将人拖入房间,狞笑着准备施暴。
陈云峤如松般的身子在院门口站定,他似乎听见有人喊...老鸨告诉他睐娘陪胡公子出游去了。他本是来与玉京姑娘告别,却未能见上最后一面,不禁怅然。
刚刚那凄厉的呼救是睐娘吗?他来不及仔细思索,便往楼上冲去,有人要挡他,被他一掌推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陈公峤再也顾不得,一脚踹向房门,没开!他是个文官,他将身子撞向木门,没撞几下,门从里面打开,他一个踉跄,差点撞地上。
"干什么?哪个王八蛋敢坏爷爷好事?"刀九一边提裤子一边叫骂。
陈公峤顾不得理他,冲到床边。只见一个脸肿得又红又紫,不着衣物,蜷成一团,嘤嘤哭泣的女子。他脱下外衣,帮她披上,披头散发,他仔细辨认,叹口气,幸好不是睐娘。
"你是谁呀?敢来管老子的事?"刀九上前推搡陈公峤。
陈公峤转脸看向刀九,怒目而视,喝骂道:"畜生!叫妈妈来!我是陈公峤,太不像话了!"刀九一听,忙转了态度,涎着脸解释:"这是院里一个不听话的小丫头,妈妈让我调教调教,陈大人,这里腌臜,您请到月儿姐屋里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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