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此刻有些慌乱，他没想到司柠能做到这地步，这简直不像一个正常女人会有的操作。
他要不是因为伤势过重，这一刀失了准头，哪有机会给司柠反击？
他要死可以，但必须在司柠后面死。
莫青不顾身上钻心的疼痛，加速跑了起来，每跑一步都像踩在刀子上，他现在就像一个漏斗，跑一步便漏一堆血出来。
司柠站了起来，莫青飞扑向她。
司柠一个小女生自然挡不住一个常年训练的男人飞扑，但她再次倒地前，将藏刀换了个方位，没让莫青趁机抢到它。
扑哧———
司柠将藏刀捅进了莫青的肋骨间，她想直接捅心脏的，但是被莫青压住，够不到位置。
本想加把劲将藏刀推得更深，但莫青显然被她的行为惹怒，狠狠给了她一拳。
这一拳让司柠直接头晕目眩，短暂失去了意识。
莫青拔出肋间的藏刀，剧烈的疼痛让他也差点晕死过去，也使他短暂放开了对司柠的钳制。
司柠充血肿胀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她看见藏刀的寒芒闪烁在眼前。
这一刀只要下来，她就彻底告别这个世间了。
莫青蓄足了力，打算将藏刀插穿司柠的脖子，最后再在心脏上来一刀，确保万无一失。
“去死。。啊！！”
莫青的贯穿伤传来剧痛，手上的刀偏了几分，司柠使尽全身力气挪开脖子，藏刀将她的侧脖割开一条不致命的口子，最后插进了旁边的土地里。
“要死。。也要一起死！”
司柠怒吼着将整只右手抠进莫青的伤口中，抓着他的肌肉组织奋力撕扯，她甚至能感受到肉屑、血管、筋膜在她手里跳舞。
“啊！！！放手！！！”
莫青疼得青筋暴起，全部插入土里的藏刀，他竟没有多余力气再将它拔出。
前所未有的疼痛让莫青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他使劲去扯司柠的手，想将她推开。
哪知司柠抱着一起死的决心，在这种时刻，莫青竟然撼动不了她分毫，让司柠硬生生从他身上扯下了一块血淋淋的肉。
“啊！！！”莫青彻底瘫倒在一旁，捂着伤口痛苦嚎叫。
司柠撑着起身，拔出插在地上的藏刀，还有最后一步，只要将藏刀插进莫青的心脏，她就安全了。
双手抖得厉害，手上全是血，导致她握着的刀柄都在打滑。
司柠一步步爬向莫青，拖出满地的血痕。
她跪起来，双手再次握紧藏刀，高高举起，咬紧牙关，用力插向莫青的心脏。
砰———
莫青恍惚间摸到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司柠挥了过去。
司柠和藏刀飞了出去，她的额头破开一个大洞，血流如注，将她的视线也染成了红色。
司柠瘫倒在地，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力气。
莫青熬过了最疼痛的时刻，此刻力气与理智都有些许回笼，看着再次瘫倒在地的司柠，他狰狞地笑了。
“我真是小看你了，司柠。。”
“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不想你这么轻松地就死掉。。”
“你扯下我一块肉，你说，该用什么来还？”
莫青内心的野兽彻底被司柠唤醒，他从未对一个人有过这么强烈的恨意与想疯狂折磨她的欲望。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司柠还抱有些许愧疚，想给她个痛快，但现在，他只想折磨死她，让她无比痛苦地死去。
莫青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有一棵与藤系植物共生的大树，他想到折磨司柠的办法了。
他拖起司柠的一只脚，像拖条死狗一般，朝那棵大树走去。
路过藏刀掉落的位置，莫青弯腰将刀捡了起来，并在裤腿上擦了擦刀身上的血迹。
满地浓稠的血痕。
司柠彻底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她早已血肉模糊的双手擦过那些开得鲜艳的花枝，竟神奇般地感觉到一股温暖。
那是种熟悉的感觉。
人在临死之时，会觉得身轻如燕，灵魂像与身体分离，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与冰冷。
就跟她车祸快要死掉之时，是同一种感觉。
莫青拖行她的速度很慢，司柠还能看看树荫间洒下的阳光，还有周围开得漂亮的白旗兜兰。
这种兰科地生或半附生植物的花朵长得十分漂亮，头顶是白色的兰科植物常见的花朵形状，中间两片横生的叶子，下来是两只紫色的“小眼睛”，最下面就是一个小兜兜了。
长得真像一只小青蛙，很可爱。
可惜，司柠的手划过它漂亮的身体，竟让它染上了血锈。
对不起了。。
死在山野之间，天为被，地为席，有清新的空气，美丽的花朵，好像也挺美好的。
如果，她死之前没这么狼狈，没将这一方收纳她的小天地搞得这么脏的话，就更好了。
莫青扯下一根细长的藤条，一端系在司柠的一只脚踝上，一端要固定在树上。
他朝树枝上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还将自己的伤口又扯裂开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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