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星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圆球,心里一沉。
他没有办法在施展言灵挡住这些连绵不绝攻击的圆球的同时,做到向着对方发动攻击。
言灵-离垢净土的弊端在这个世界被无限地放大了——查克拉这种能量来自每个人的肉体和精神,与那个人的本身是不可分割的,如果将那个人放进自己的结界里,那就必然会面临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与能够使用查克拉的对方进行战斗这种场面,而如果将对方的本体与查克拉都隔绝在结界外,那自己就无法攻击到对面。
要么是对方查克拉耗尽放弃离去,要么就是自己因为体力消耗殆尽而言灵破碎,被对方杀死。
而现在的场面,对灿星来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死局了。
少年木着脸,飞快地思考着破局的可能性——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再次强行催动龙血强化自身,毫无疑问就会朝着完全变成死侍这个方向发展。
从一年多以前那次与卡卡西的对战训练之后,灿星就发现自己其实在前世死亡前就已然被异化成了彻底的怪物,仅是靠着意外的穿越才能让自己保持着理智的自我意识。
而只要他在激发龙血时情绪稍稍波动一下,就会有莫名的感情从心口中涌上,就像现在——
只是一群卑贱的人类,竟然就让自己陷入如此危机的场面,真是不可饶恕!
这想法仿佛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少年拼命想要压抑却反而让它如同烙印一般死死地刻在那里。
少年被本能驱使着不由自主地远离了那些人类,包括担忧着他的雇主和队友。
他高傲的血脉在教唆着他不应与这些蝼蚁为伍,而是应当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杀光才对。
可是灿星饶是在意识恍惚、体力也不支的当下,仍然不由自主地分心了一瞬,他金色的眼瞳中划过茫然:在这个已经没有龙族的世界里,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死侍,是否还会成为一个只听命于龙类、没有理智的怪物?
或许不会吧?毕竟这个世界没有更高级的血统可以命令他了。
少年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犹豫着是否要放手一搏,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不远处观战的队长动了,他提着两把短刀,毅然决然地朝着站在原地专心控制查克拉的黑衣男人跑去。
以队长作为忍者十几年的经验,也不难看出此刻的破局之法,那就是打断控制着那无数圆球的男人的动作,将灿星从被动的防御中解放出来,然后他们二人合力或许可以拖到援兵赶到。
然而队长想的很美好,却在靠近黑衣首领时差点被一颗旋转弹射而来的圆球贯穿。
黑衣首领斜睨了一眼队长,发出嘲讽的冷笑:“以为我会不关注你吗?”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终于彻底愤怒起来:“可恶的臭小子,明明看起来是强弩之末了,居然还能支撑这个乌龟壳持续那么久…不过算了,任务也不算失败,只要我赶在铁之国援兵之前杀死你们,然后带着这里的财富离开,结果也是一样的。”
他挥挥手,分出几枚圆球与队长周旋,随后更加专心致志地攻击着灿星的结界,看着那已然摇摇欲坠的乌龟壳,他的眼中终于划过一抹放松的笑意:“差不多了,死吧!”
伴随着结界破碎声,灿星抬头看向四面八方缭绕着淡黄色查克拉的圆球,抿了抿唇。他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将灼热的血液泵向四肢百骸。
生死一线之际,也容不得他再犹豫了!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死,他背负着前世今生那么多人的期待,所以想要,不,是必须要活着回到旗木家!
他难以描述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恶狠狠地看向黑衣首领,准备彻底放手一搏的。
只是一切做好的心理准备都在他瞳孔映照出队长身影的那一刻破碎了。
那个看起来挺沧桑的中年男人脸侧或许是在先前的战斗中被谁划伤了,只是那道修长的刃口已然不再流血,并非愈合,而是因为中年男人的右半边身体已然满是被贯穿的血洞,粘稠淋漓的鲜血夹杂着不知名内脏的碎片从洞口中滴落。
中年男人甚至没有发出一声代表疼痛的叫声,而是用那双决然又疯狂的眼瞳死死地盯着黑衣首领,将那一把短刀刺入对方的肩膀,力道大的几乎要砍下对方的胳膊。
黑衣首领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召唤着又一颗圆球飞来,将队长破碎的身体远远地击飞了出去。
灿星呆呆地看着那如同破布一样的躯体落在自己的不远处,被龙血强化过的视力清楚地看清楚了对方身上的每一个伤口,前世学习过的医疗知识让他马上对这伤势作下了判断。
没救了。
身体里灼烧着的龙血仿佛刹那间凝结成了冰块,让少年冷的止不住发抖。
为什么要难过呢,明明只是死了一个卑贱的人类罢了。
那飘渺的蛊惑声仍然在他耳边孜孜不倦地劝说着,然而少年却仿若未闻一般,抬手握住了脖颈上那颗来自于旗木朔茂所赠送的黑色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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