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整了整衣领:"我赌两百块,遭殃的肯定是我们俩。"
正说着,张起灵和黑瞎子已经端着醒酒汤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晨光透过葡萄叶的间隙,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吴邪眯着酸胀的眼睛,看见一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递到面前。青瓷碗沿上,姜丝被精心摆成笑脸形状,在清透的汤水里微微浮动。
"喝。"张起灵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吴邪狐疑地接过碗,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他太熟悉这个套路了——上次在杭州,这人也是用这种表情骗他喝下加了黄连的感冒药。抬眼对上那双古井般的眼睛,吴邪试图从中找出破绽,却只看见自己宿醉后憔悴的倒影。
隔壁传来解雨臣的惊叫:"黑瞎子!你往汤里加了什么?!"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镜片反射着危险的光:"独家配方,清热解酒。"他捏住解雨臣的下巴,碗沿不容拒绝地抵上那两片薄唇,"趁热喝,花儿爷。"
胖子举着手机从厨房探出头,镜头精准地对准这场好戏:"你俩就喝吧,一喝一个不吱声。"他幸灾乐祸地补充,"昨晚上灌我们酒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
吴邪视死如归地抿了一小口,顿时五官皱成一团。那味道像是把十斤黄连榨汁混进了老陈醋,又掺了一把朝天椒。"这什么玩意儿?!"他呛得直咳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特制醒酒汤。"黑瞎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墨镜后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加了黄连、苦参,还有一点...云南断肠草。"
解雨臣的桃花眼瞬间瞪得滚圆,白皙的手指死死掐住黑瞎子的手腕:"你找死?"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活像只炸毛的猫。
半小时后,院子里上演着鸡飞狗跳的闹剧。
"张起灵!把我牙刷放下!"吴邪赤着脚追着那个灵活的身影,后者手里举着支还在滴水的牙刷,刷毛上诡异地粘着鲜红的辣椒酱。张起灵的动作快得像阵风,黑色衬衫的衣角在晨风中翻飞,时不时回头确认吴邪有没有跟上。
解雨臣的处境更惨。他价值四位数的定制发蜡被黑瞎子挖走一大坨,正往小满哥头上抹。"别动,给你做个新造型。"黑瞎子手法娴熟地给黑背犬梳着中分,大狗委屈巴巴地坐着,时不时发出呜咽声。
胖子坐在墙头,口袋里装满瓜子,活像旧社会看大戏的土财主。"让你俩昨晚灌我们酒。"他吐着瓜子皮点评,"特别是花儿爷唱戏的时候,吴邪你笑得最大声。"
张起灵虽然不说话,但把吴邪的枕头塞进鸡笼的动作已经说明一切。那只芦花母鸡正骄傲地站在枕头上,像是占领了新领地。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晒着菜园。吴邪和解雨臣躲在香菜丛后,像两个密谋造反的地下党。
"必须反击。"吴邪咬牙切齿地揪着一把香菜,碧绿的叶片在他指间碎成几段,"他们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解雨臣优雅地削着苹果,水果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我带了新型痒痒粉,沾上能笑到脱力。"他手腕一翻,露出藏在袖口的小瓷瓶。
"我有胖子珍藏的臭豆腐汁。"吴邪从裤兜掏出个可疑的玻璃瓶,里面黑乎乎的液体随着晃动泛起泡沫,"埋在后院三年了,开盖能熏死一头牛。"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合作?"
"成交!"
他们鬼鬼祟祟地击掌为盟,却没注意到葡萄架后闪过两道黑影。张起灵的衣角在绿叶间一闪而过,黑瞎子的墨镜反射着危险的光芒。
晚饭时分,院子里飘着红烧肉的香气。吴邪殷勤地给张起灵盛汤,指尖在碗沿"不经意"地一蹭。解雨臣则温柔地给黑瞎子夹菜,筷子在红烧肉上微妙地顿了顿。
"吃啊。"两人异口同声,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张起灵和黑瞎子对视一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交换了饭碗。
"喝。"
"吃。"
两个简单的音节,让吴邪和解雨臣的表情瞬间凝固。碗里的汤还冒着热气,映出两张惨白的脸。
"你们..."吴邪的喉结动了动。
"什么时候..."解雨臣的筷子掉在桌上。
黑瞎子摘下墨镜,露出那双锐利的眼睛:"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菜园密谋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汤匙,"从你说'必须反击'开始,我们就坐在葡萄架上了。"
张起灵虽然不说话,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已经说明一切。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像是某种古老的摩斯密码——翻译过来大概是"自食其果"。
月光再次洒满小院时,五个人瘫在竹席上喘气。这场持续整天的"战争"最终以两败俱伤告终——吴邪的恶作剧被识破,解雨臣的痒痒粉不小心撒在了自己身上,胖子因为笑得太大声被集体制裁。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吴邪揉着笑痛的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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