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脑子被陨石砸了？"通讯器里拉蒙的怒吼混着引擎轰鸣炸响，"知道多少人挤破头想要这个前线调令吗？主星军部的晋升机会可比前线少一半。"背景音里传来整齐的列队脚步声，那是洛基本该站进去的方阵。
洛基的目光穿过半开的门缝，落在治疗舱里的安苏身上。她闭着眼睛，苍白的皮肤在蓝光治疗仪下几乎透明，手腕上还留着几道未完全愈合的淡粉色疤痕。她正梦见什么呢？是那个永远停留在三十一岁的Alpha，还是那个他永远无法抵达的位置？
雪尔推开治疗室的门时，安苏正盯着自己的手臂发呆。那些疤痕在治疗仪的作用下已经变淡，但雪尔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标记清除手术的术前检查，你拖了整整九十天。"雪尔将数据板重重放在床头，全息投影上跳动着各项指标，"再这样下去，激素紊乱会毁了你的腺体功能。"
安苏的指尖在后颈游移，那里有个肉眼看不见的凹陷。
雪尔太熟悉这个动作了——每当兰登的信息素残量检测报告出来，安苏就会像触摸圣物般触碰那个早已枯萎的标记。"清除过程只需要二十分钟。"雪尔放软语气，"就像摘除一颗坏死的智齿。"
安苏垂下眼睛："再等等。"
"等什么？等你的腺体彻底坏死？等这些'实验事故'要了你的命？"还是等一个已经确认阵亡的Alpha奇迹般复活？"
治疗舱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安苏的睫毛颤了颤，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我清除标记......那么这世上就真的没有他存在过的证据了。"
雪尔张了张嘴，那句"他永远不会回来了"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变成一声叹息："最多等到下一个发情期。"她转身时撞见了门口的洛基。
"你疯了吗？"安苏的声音在空旷的康复室里格外清晰。她攥着洛基的终端，空中的投影甚至在颤抖，主星军部的徽章闪着黯淡的光——那是个众所周知的闲职，唯一的好处是不用离开首都星。
"战术指挥系第一名，"安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六九军团建团百年最年轻的参谋官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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