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心侍僧沃肯!**
卡尔·瑞德像被冻僵的鱼,张着嘴,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手中的平板光脑“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整个咖啡馆死寂一片,所有顾客和店员都僵在原地,惊恐地看着这尊从科幻小说里走出来的、散发着工业废土气息的恐怖金属造物。
侍僧那覆盖着金属甲片的手掌(更像是钳爪)缓缓抬起,指向瘫软在椅子上的卡尔。头盔内传出一种非人、扭曲、如同老旧电台信号般断续的电子合成音:
**“作…者…卡…尔…你…描…述…的…痛…苦…不…够…纯…粹…”**
它的金属手指猛地戳向自己裸露在外的、搏动着的铅之心核心!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响起!一股滚烫的、混合着暗红色锈蚀液体和金色润滑油的“血液”从破损处喷溅出来,落在卡尔的脸上和桌面上,带着浓烈的铁腥和焦糊味。
**“需…要…更…多…痛…苦…才…能…点…燃…星…门…”** 侍僧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的执着。
就在这恐怖的景象中,钰羌的通感如同被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猛地从实验室的椅子上弹起来,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钰羌?!”古璃立刻察觉。
“实体……一个巨大的、金属的……痛苦聚合体!”钰羌捂住左眼,晶状体灼热滚烫,视野里充斥着扭曲的齿轮、沸腾的液压油、和那颗在非人折磨下疯狂搏动的铅之心带来的、冰冷到极致又灼热到极致的“痛苦”冲击波。这痛苦并非来自人类的情感,更像是一种被强行赋予、被程序设定的、用于“表演”的折磨。“在……在奥罗拉市!坐标同步给你!它……它提到了‘作者’和‘点燃星门’!”
古璃脸色剧变,手指如飞。“奥罗拉边疆守望站!最高优先级事件!目标:不明实体,极度危险!疏散半径五百米!非致命武力尝试控制!重复,非致命武力!我们需要活体样本!”命令通过加密频道瞬间发出。她同时调取了奥罗拉市的公共安全监控。
屏幕上,咖啡馆内部的混乱景象传来:金属侍僧无视了姗姗来迟的警用无人机发射的镇静剂飞镖(针头在它厚重的甲胄上折断),正一步步逼近吓傻的卡尔·瑞德。它沉重的金属脚步每一次落下,都让地板发出呻吟。喷溅的“血液”在它脚下汇聚成一小滩粘稠的、反光的污迹。
“它在……向他索要痛苦?”古璃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
“不……不是索要……”钰羌忍着通感带来的强烈不适,努力解析那扭曲的意识波动,“是……在‘校准’。它认为自己存在的‘痛苦’强度不够,无法完成故事里设定的‘点燃星门’的使命……它在要求作者‘修正’它,给它‘更纯粹的痛苦’!” 这种逻辑的冰冷与荒谬,让钰羌感到一阵反胃。
就在这时,侍僧的动作突然停滞。它那沉重的金属头颅猛地转向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外,头盔上的十字形观察窗似乎“聚焦”在了天空中某个无形的点上。整个躯体发出更高亢、更刺耳的齿轮摩擦声和过载的嗡鸣,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指令。
下一秒,构成它庞大身躯的金属甲片、齿轮、管线如同被投入强酸的沙堡,开始从边缘迅速**崩解、气化**!崩解并非消失,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微粒**,如同逆向的雪花,向上飘散,融入空气之中。那颗沉重搏动的铅之心是最后消失的,在彻底化为光点前,发出了一声如同金属心脏被捏碎般的、短促而凄厉的**尖啸**。
几秒钟内,咖啡馆内只剩下吓晕的卡尔·瑞德、满地的狼藉、刺鼻的气味,以及桌面上侍僧消失前,用金属手指刻下的一个深深的、扭曲的符号——那符号的线条,竟与古璃实验室维生舱内壁上,仿生体绘制的**非欧几何星图**的一部分,惊人地相似!
“目标……消失了。”奥罗拉站点的报告带着困惑与后怕,“现场残留高能粒子反应和未知合金微粒……还有这个。”画面切换,聚焦在桌面那个刻痕上。
古璃死死盯着那个符号,又猛地调出另一个分析窗口。那是她之前在全球历史资料库中进行例行交叉核对的程序。此刻,程序正疯狂报警,标识出数百个异常点。
她点开其中一个:一张着名的、拍摄于1944年诺曼底登陆日,奥马哈海滩上的黑白新闻照片。照片前景,一名年轻的盟军士兵蜷缩在障碍物后,脸上沾满泥泞,眼神中充满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这张照片是二十世纪战争残酷的象征之一。
但此刻,照片的右下角,那个士兵蜷缩的腿边,原本空无一物的沙滩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被半掩在沙子里、反射着刺目白光的**长方形物体**——一部线条流畅、带有明显21世纪中叶风格的**智能手机**!
“不止奥罗拉……”古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快速切换着警报点。一张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上,天使手中托着的圣物变成了一个发光的立方体(像极了数据存储器);一段登月直播的原始录像里,阿姆斯特朗脚印旁出现了一串清晰的条形码;一份18世纪手稿的边注里,出现了网络俚语缩写“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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