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道人立于混沌中,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江笛身上。
声音如清泉流过玉石:
"帝江道友。"
这声音不疾不徐,却暗含韵律:
"紫霄宫前所见巫族通宝,竟得天道认可...倒是令贫道颇感意外。"
江笛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已然明了。
这三清之首果然非同凡响,怕是已经触摸到准圣门槛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
"太清道友慧眼如炬。此物洪荒万灵皆可用,只需持天材地宝来我巫族兑换即可。"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声音陡然沉凝:
"自巫族立族之日起,我等便立下证不朽为终极目标的誓言。毕竟...盘古遗泽,当惠及众生。"
太清眸光微动,白玉般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异色。
他身后的元始、通天似有所感,同时上前半步。
三清气机相连,在混沌中化作一道玄奥阵势,与巫族的威压分庭抗礼。
"善。"
太清稽首作礼:
"待吾等参透老师所授之道,当亲赴巫族求教。"
江笛朗笑一声,笑声震荡混沌,竟引得周围气流为之凝滞。
他袖中飞出三枚赤红玉简,其上巫纹流转如活物,在混沌中划出三道血色轨迹。
"巧了,届时可能正好赶上我家老六的嘉礼。"
他特意看向元始,眼中带着几分揶揄:
"玉清道友最重礼数,可要指点一二。"
元始一怔,头顶的三宝玉如意不自觉翻涌起璀璨仙光。
待要开口驳斥,通天已抚掌大笑,青萍剑在背后铮铮作响:
"妙极!贫道定要看看你们巫族的嘉礼是何等热闹!"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对这场即将到来的盛事充满期待。
"三弟!"
元始轻叱一声,面庞上浮现一丝愠色。
却见太清微微颔首,只得强压怒气,正色道:
"盘古后裔之礼,自当..."
话音未落,混沌深处骤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众人惊骇回首,只见东王公披头散发,七窍中银灰色的时光之血汩汩涌出,在混沌中拖曳出一道凄艳的血痕。
他状若疯魔,踉跄着向洪荒方向狂奔而去,口中不住嘶吼:
"吾乃男仙之首...时序...啊!"
那惨叫声中,一道银灰色时光长河虚影如影随形,追着这位"男仙之首"向远处遁去。
众大能无不骇然,唯有江笛恍若未闻,对着三清拱手:
"那便说定了。"
太清道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头顶宝塔光芒大盛:
"告辞。"
待三清清气散尽,江笛大袖一甩,声如惊雷炸响,"下一位!"
西王母轻移莲步,月白色仙裙在混沌中泛起涟漪。
这位素来威严的女仙之首,此刻竟难得流露出几分少女般的局促:
"本宫不过是被那东王公强邀而来..."
说话间,她纤长的睫毛轻颤。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江笛收起的月宫信物,又飞快地转向一旁冷若冰霜的玄冥。
"哦?!"
江笛眉峰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西王母今日这般情态,倒是难得一见。
未曾想这位素来端庄的西王母,竟也有这般灵动心思。
倒是颇有几分洪荒众生最爱瞧的热闹劲头与八卦的特性。
"其实..."
西王母声音渐低,玉指轻绞裙带:
"本宫一直想与玄冥祖巫讨教纯阴之道..."
玄冥的眼眸微微松动,长发在混沌中无风自动。
她略一颔首,周身寒气稍敛:
"可。"
西王母眉间顿时舒展,如冰雪初融般绽开一抹浅笑。
就在这时,冥河老祖搓着双手从混沌中挤了过来。
那张常年被血煞之气笼罩的阴鸷面孔,此刻竟堆出几分市井商贾般的谄媚笑容。
连周身翻涌的血海之气都收敛得干干净净。
"帝江道友啊,贫道听闻巫族血池玄妙非常..."
"滚蛋!"
江笛嫌弃地摆摆手,如同驱赶苍蝇:
"去去去,莫在此处碍眼...此处没你掺和的份!"
却见冥河老祖浑不在意,屁颠屁颠跑到后土跟前深施一礼:
"见过后土祖巫!!"
后土掩唇轻笑,杏眼中流转着大地般的厚重:
"冥河道友近来助我梳理不周山与天柱野,倒是辛苦了。"
冥河眼中竟显出几分虔诚:
"不辛苦不辛苦....能随祖巫梳理地脉,是本座的机缘!"
说着周身气息翻涌,竟隐隐有突破大罗金仙巅峰的趋势。
后土感受到冥河与自己差不多的大罗金仙巅峰气息,笑着点了点头。
镇元子见状,连忙拉着红云上前。
地书在他袖中若隐若现:
"帝江道友,我们..."
"同去同去!"
江笛大笑打断,突然目光如电射向角落,"倒是这两位——"
帝俊手中河图洛书骤然收紧,脸上却挂着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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