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少年将军者,层出不穷,沈烈有胆识,有谋略,又善用人,不亚于被李克用枉杀的李存孝,如果调教得当,他会成为我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刀。”
朱全忠并没有否定沈烈的能力,却话锋一转,说道:“若是以往,我必用他,但如今我观他,世故远超年岁,更可怕的是这份世故之下,还藏着一颗野心。”
敬翔为沈烈辩解:“大王,正所谓年少辞家从冠军,金鞍宝剑去邀勋,烈哥儿能有鸿鹄之志倒也正常,如此也才会为大王建创世之功。”
敬翔用了“创世”二字,朱全忠明了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随即又敛去笑容:“适才,你说我是恼他慢待遥喜,实则不然,以他的世故,会有更好的方式处理此事,但他偏偏那样做,让友珪颜面扫地,何为?”
“他…”
敬翔细思之下,不禁皱起眉头:“大王,你是说他…故意为之?是想用尽露圭角的做法来…”
朱全忠缓缓点头,目光如炬地望着敬翔:“他到长芦后,凭借马嗣勋之前的关系,与宣武军将以及官员多有联络,想必你府中也收过他的薄礼吧?”
“所送之物倒不贵重,只是一些应季果蔬,总说是聊表心意。”敬翔没有否认,却隐瞒了家中刘氏营商获利之事,同时也心惊朱全忠对沈烈的监视竟是如此严密。
“他与罗绍威之女的事情,你也知晓。”
“属下知晓,少年男女,互生情愫罢了。”
朱全忠冷笑:“他擅自搬空长芦府库,以助罗绍威供应军需,可以说是对罗家女的情深意切,可换一个角度来看,是否也可以说,他是有意觊觎魏博呢?如果当下让他坐镇一方,若与罗绍威联合起来,让魏博军重拾往日之势,岂非养虎为患?”
敬翔默然。
确实,正因罗绍威不善统兵,才将魏博军镇拱手相让,才对朱全忠唯命是从,以至于掏空了魏博的财力。
如果沈烈娶了罗月华,罗绍威就与沈烈成了翁婿一家亲,以沈烈的才干,很难说不会帮助罗绍威重振魏博军镇,也很难说沈烈不会就此掌控魏博,成为当今最年轻的枭雄。
如此想来,敬翔不禁为沈烈的安危担心起来。
沉默良久,朱全忠一笑:“说来说去,只是猜测而已,本王惜才,不会埋没他的才能,本王欲让他回厅子都,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来日方长,日后再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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