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万余人便被洪流席卷,哭喊与求救之声此起彼伏。待洪峰退去,陆益军仅余数千残兵幸存,却也筋疲力尽,勉强挣扎在水中。
会游泳者勉力自救,侥幸脱险;不会游泳者则葬身洪流,成为漂浮的尸体。侥幸逃过一劫的士兵们,望着水中挣扎的同伴,满面惊惧,神情呆滞。
谁能想到,号称无坚不摧的陆益军竟会在自然之力面前溃不成军?文心目睹这一切,震惊恐惧,难以置信。他揉眼再三,最终愤恨难平。
此时,曹晚身旁的将领们终于明白,太子一系列看似异常的行动,实则是诱敌深入,利用洪流一举击溃强敌。
夏日的酷暑中,众人仍在疑惑:这般汹涌的洪水,究竟从何而来?张辽跪拜道:“殿下英明,竟能预知今日洪水泛滥。”
曹晚轻笑:“不过是一点巧计罢了。”他遥望上游,众人随之望去。
祝融率先猜透:“莫非是派颜良与庞统,在上游筑坝蓄水?”曹晚点头承认。
数日前,他便让颜良、庞统率三千人提前在上游用泥袋截流,将深及腰间的河水降至膝处。文心误判水浅,贸然渡河,曹晚趁其半渡时令颜良等人决堤,瞬间冲垮了文心的防线。
此计出自庞统的第二条退敌之策,众人恍然大悟,无不叹服曹晚借自然之力制敌的智慧。
“此功当归庞将军。”曹晚直言。
目光转向两百步外的溃军,片刻前还气势如虹,如今却四散奔逃。曹晚眼中寒光闪过,麾下士气高涨。
“进攻!”号令传出,万人大军齐声呐喊,直扑敌阵。攻守之势逆转。
察觉危机的文心慌忙下令撤退,自己带头逃离。
一万水中的士卒即便未亡,也被冲击得迷失方向,无力逃离。岸上的两万士兵早已丧失斗志,队形散乱,只能追随文心向河边奔去。
洪水虽退,河水却深至大腿,过河愈发艰难。文心骑马轻松渡过,步兵却相互推搡,费力涉水。背后曹晚的精锐虎士紧追不舍,张辽当先冲锋,长枪挥舞间血光四溅。
与此同时,曹晚率部突袭,刀锋所向,人头落地。万余曹军似驱赶牲畜般逼迫两万陆益军投入水中,展开屠杀。
河水顿时沸腾,士兵挣扎呼救,然而无济于事。曹晚冷笑,千余弓箭手严阵以待。“放箭!”号令下达,箭矢如雨,水面上瞬间布满被射穿的尸体。
陆益军溃不成军,慢者或被踩踏致死,或遭弓箭击杀,鲜血染红水面。尸体顺流而下,触目惊心。
这场激战持续半个多时辰,直至最后一名敌军爬上南岸,曹晚才下令停箭。他驻马观望,见河面尽覆浮尸,宛如陆益军的葬身之地。
对岸,文心已率先登岸,回望惨状,面容扭曲。此役损失两万兵力,作为主帅,他首次对阵曹晚便折损如此,如何向陆益交代?
文心目光远眺对岸,内心满是痛苦,恐惧与愤怒交织。
“曹贼,你太狠毒了……今日之辱,我绝不会忘,等着瞧吧……”
咬紧牙关,理智提醒他此刻撤退才是唯一出路。文心不再迟疑,带领残存部众转身离去。
这一切,被对岸的曹晚尽收眼底。他的脸上浮现出轻蔑与杀机。
“全军渡河!夺回万城!”
万城内,陆益设宴款待文武官员,气氛欢愉。邓跃喜道:“主公早备酒宴,显见今日之战胜券在握。”
陆益自信满满:“曹晚狡猾,但我们的军阵足以克制他。只要文心步步为营,必能凯旋。”
邓跃附和:“文将军勇猛,曹贼无计可施,或许此刻已提着曹贼首级归来。”陆益畅怀大笑,心中憧憬着这一荣耀时刻。
忽闻亲兵急报:“主公,大事不好!文将军兵败而归!”
酒杯坠地,清脆声响划破寂静。陆益如遭雷击,神情呆滞。
堂内瞬间鸦雀无声,唯有惊恐弥漫。
片刻后,陆益狂吼:“这绝不可能!”随即冲出大堂。
这时,邓跃等人醒来,急忙追赶而去。
陆益迅速登上北门城头,远眺大道,只见成千上万的士兵灰头土脸地互相扶持着朝城门走来。
粗略估计,回来的士兵总数不足一万,而当初出征时可是三万大军。看到这寥寥无几的队伍,陆益心如刀割,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知道文心遭遇惨败,还损失了近两万精锐。
面对残酷的现实,陆益虽不愿承认,但不得不接受。他痛心疾首:“为何会败?兵力明明数倍于敌,我也提醒过文心不可轻敌。”
众人同样困惑不解,陷入沉思。城门已开,败军缓缓入城。城外的士兵目睹此景,无不震惊。败军个个垂头丧气,浑身湿透,像是经历过巨大磨难。
更有甚者因恐惧而精神失常,胡言乱语:“曹晚不是人,是神,能掌控洪水!”此言迅速在城中流传开来。
听到消息的士兵无不震撼,心中充满对曹晚的敬畏。
士卒溃败归营之际,文心也满面羞愧地登上城头,前来拜见陆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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