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层轻柔的纱幔,悄然笼罩京城,街边店铺陆续都点亮了灯笼。
叶溪浅与裴云槿和九皇子、柳朝雨挥手作别后,沿着青砖铺就的街道,不紧不慢地往侯府走去。
晚风裹挟着市井的烟火气,轻轻拂过两人的发梢,吹散了白日的暑气。
裴云槿此时秀眉微蹙,犹豫片刻后,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叶姐姐,我总觉得这位木姑娘,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她,而且她给我的感觉很像我一个熟人,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神色已满是怅然与哀伤。
叶溪浅没法回答她,但也不想说谎骗她,只能沉默着。
毕竟女主既然没有告知槿儿她的身份,她也不会去贸然戳破。
再说等明年这个时候柳父的案子便平反了。
到时槿儿便会知道,她就是她的朝雨姐姐。
一年而已,不长。
沉默片刻后,叶溪浅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裴云槿的肩膀,安慰她:“槿儿,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想起来了呢,毕竟万事万物都有缘法。”
裴云槿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微笑:“也是哈,叶姐姐说得对,确实没必要在这上头钻牛角尖,不必过分纠结。”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继续前行。
街边的灯火闪烁,将她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地上交织成一幅温暖的剪影。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只见一伙人如恶狼般将一个身影围得水泄不通。
拳头、脚踹不断砸向被围者。
被围者身着粗布麻衣,身形被遮挡,看不清面容。
打人者各个凶神恶煞,每一击都裹挟着狠戾。
那被围的男子毫无还手之力,在拳打脚踢下,身体如风中落叶般左摇右晃,不断发出痛苦的闷哼。
四周的路人见状,惊恐地瞪大双眼,然后像躲避瘟神一般,纷纷快步躲远。
眨眼间,宽阔的街道上,便只剩下叶溪浅和裴云槿二人。
裴云槿秀眉紧蹙,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忍与焦急。
眼看着那男子即将命丧当场,她来不及多想。
裙摆一扬,迅速朝着人群冲去,高声喊道:“住手!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叶溪浅心中一紧,也紧跟其后,脚下步伐加快,跟着裴云槿向事发地奔去。
看见裴云槿和叶溪浅冲上前。
打人者中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青龙的壮汉,不耐烦地瞪了她们一眼,恶声恶气地吼道:“哪儿来的小丫头,少管闲事!不想挨揍就赶紧滚!”
说着,还示威性地晃了晃砂锅大的拳头。
被围在中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
此时头发凌乱,嘴角溢血,艰难地抬起头,虚弱地喊道:“二位姑娘,别管我,快离开!”
裴云槿丝毫没有被壮汉的威胁吓住。
反而挺直了腰杆,义正言辞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行凶,就不怕王法吗?”
壮汉身旁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王法?在这片儿,我们兄弟就是王法!”
一边说,一边还伸手去推裴云槿。
就在小个子的手即将碰到裴云槿时。
叶溪浅银针射出,小个子顿时便倒在了地上。
壮汉见状,怒目圆睁,挥拳就朝叶溪浅砸来。
叶溪浅灵活地侧身躲过,抬腿踢向壮汉膝盖。
然而,对方人多势众,其他打手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将裴云槿和叶溪浅也困在了中间。
被打的少年见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挣扎着站起身,朝着一个打手撞去。
但他本就身负重伤,这一撞不仅没起到太大作用,还被对方反手一拳打倒在地。
眼看叶溪浅和裴云槿已经“无能为力”,暗卫们准备现身之时。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原来是一队巡逻的官兵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带头的百户大喝一声:“住手!都在干什么!”
那些打手听到官兵的声音,顿时慌了神。
壮汉咬咬牙,恶狠狠地瞪了裴云槿和叶溪浅一眼,低声道:“算你们走运!”
随后带着手下作鸟兽散。
官兵们见没事了,也离开这里去别处巡逻了。
而那少年此刻蜷缩在地上,身上的粗布麻衣满是脚印与灰尘,发丝凌乱地黏在渗血的嘴角。
他抬起头,眼眸里裹挟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感激地看向裴云槿和叶溪浅,声音微弱却清晰:“多谢两位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我这条命今天就没了……”
叶溪浅和裴云槿闻言,目光这才细细打量起少年。
只见少年身形清瘦,好似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
肤色苍白如纸,生得也十分好看。
即便被污垢沾染,也难掩其周身风华。
此时的他,任谁瞧了,都是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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