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者,怀古符而膺重任。时当危急,见那墨袍邪徒,围圜布阵,意欲破禁,心知事不容缓。如离弦之箭,迅疾朝那主导阵势之妖人冲去。然则,余者墨袍,岂是庸碌之辈?霎时反应,纷纷催动邪法,阻截于前。但见黑炎如瀑,自四面八方涌来,电光如蛇,嘶鸣着朝兴缠绕。幽深甬道之中,空气仿佛被烈火灼烤,扭曲变形,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焦糊气息。
兴于此密集的攻势下,左腾右挪,右闪左避,身形如游龙惊鸿,步法轻灵飘忽。奈何邪术繁多,防不胜防,身上仍旧被些许法术擦过,留下一道道灼痕,刺痛钻心。但他眼神坚定,未有丝毫退却之意。心中唯存一念:必要破却此邪徒之法阵,卫护古老之封印。此封印者,乃镇压暗流之要枢,一失则乾坤倾覆,万民遭殃。兴之所行,非为一己,实乃关乎古今之安危,系于历史之稳固。
墨袍妖人见状,攻势愈发猛烈。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低沉诡异之音,四周的黑暗力量受其感召,疯狂涌动,化作利刃,化作鬼魅,化作阴冷的寒流,欲将兴彻底吞噬。兴仗手中利刃,挥舞成光网,将近身之攻击一一挡下。刀锋与黑炎碰撞,发出嗤嗤声响;与电蛇交击,迸溅出耀眼的火花。每一次碰撞,皆蕴含生死之险。他能感觉到体内真气消耗迅速,手臂亦开始发麻,然意志之坚,使他强撑不坠。
就在兴渐感力竭,与那主导阵法之墨袍妖人仅咫尺之遥时,一道前所未见的强大黑色能量束,挟毁天灭地之势,朝他直射而来。此乃那妖人倾力一击,欲将兴一劳永逸地清除。兴欲避之,然距离过近,周遭又被其他邪法锁定,实已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此束击中,化为齑粉。
此千钧一发之际,脑海中忽忆起怀中珍藏之物——“时轮古符”。此符乃跨越时空而来,蕴含逆转乾坤之伟力。兴毫不犹豫,咬牙催动“时轮古符”。须臾之间,符箓发出柔和而璀璨的光芒,光芒扩散,笼罩周遭。
刹那间,天地凝滞,万籁俱寂。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强行按下了暂停键。飞扬的尘土,凝固在半空;燃烧的黑炎,静止成诡异的雕塑;嘶鸣的电蛇,僵硬地悬浮;那道即将击中兴的黑色能量束,亦凝固于他鼻尖前不足一寸之处,其磅礴之势,犹可感知,然已无前进分毫之力。除了兴自己,所有生灵,所有物质,皆停驻原地,化作永恒瞬间之囚徒。
在这静止的时空之中,兴感到前所未有的奇妙。他可以自由行走,观察那定格的景象。墨袍妖人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他们的法术停在施展途中,仿佛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却失去了所有生命力。他转头望向司祭,司祭正挥舞着法杖,一道金色光芒自杖尖涌出,缠绕在古老封印之上。司祭的面容,亦是凝滞,但眼神中的焦急与专注,却仿佛穿透了静止,传递给兴。
“司祭!”兴高声呼曰,其声在这寂静的时空中回荡,听来有些不真切,却字字清晰,“速速趁此时机,弥合封印!”
司祭闻言,其凝滞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颤(并非真的移动,乃兴在静止中对其意识的感知投射),随即似有所悟。他深知此乃天赐良机,时轮古符之力何其珍贵,何其短暂!若不抓住此隙,待时空恢复,邪阵再度发威,则功败垂成矣。
于是,司祭集中全部心神,将体内磅礴的神力,源源不断地贯注到古老封印之中。那封印经年累月受暗流侵蚀,又遭墨袍妖人刻意损毁,已是裂痕密布,光芒黯淡。司祭口中吟诵着古老的祝词,那是属于这片土地的古老祷文,蕴含着镇压邪祟、净化污秽的强大力量。金色的光芒自他的法杖顶端喷薄而出,不再是丝线,而是化作无数玄妙的符文,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如活物般缠绕在封印的裂痕之上。
这些符文,仿佛拥有生命,它们蠕动着,渗透进封印的肌理,与那古老的禁制符文交织融合。每一次融合,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嗡鸣,封印上的裂痕便缩小一分,其上萦绕的黑气便消退一缕。司祭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面色苍白,显然消耗巨大。他咬紧牙关,眼神坚定,双手紧握法杖,纹丝不动,唯有那金色的神力,如同永不枯竭的河流,奔涌而出。
兴在这静止的时空中守护着司祭。他能“看”到司祭的魔力如何流动,如何修补,也能“感受”到那股被镇压的黑暗力量,在封印之下疯狂咆哮,不甘被重新束缚。它们似感知到封印正在恢复,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冲击,企图干扰司祭的修复。甬道深处,传来阵阵无声的嘶吼,那是在静止时空中的“声音”,唯有兴能感知。他心弦紧绷,生怕司祭受到干扰。
时轮古符的光芒,开始变得有些暗淡,这昭示着它的力量即将殆尽。兴心知留给司祭的时间不多了,心底默默祈祷着,祈祷这位忠诚的司祭能够坚持下去,祈祷古老的封印能够在此刻重新稳固。他凝神注视着司祭的动作,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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