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宇的震动愈发剧烈,仿佛随时都会坍塌。那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邪恶气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如坠冰窟,灵魂都在为之战栗。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用令牌和古籍去加固核心封印!” 神秘高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不再恋战,趁着众人因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而心神动摇的瞬间,身形一晃,便要抢夺那散落在不远处的令牌与古籍,准备离开!
“休想走!”
陈兴在这一刻,脑中反而变得无比清明。他意识到,无论这神秘高手所言是真是假,此刻都绝不能让他带着这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轻易离开!一旦让他走了,他们将彻底失去对局势的掌控权,而这座即将爆发的危机,也无人能够解决!
“先拦下他,再解决庙宇的危机!” 陈兴对着众人暴喝一声,下达了最果断的指令。
在这一刻,所有的争执与怀疑都暂时被抛诸脑后。众人心中都清楚,眼下唯一的选择,就是联手!
然而,“联手”二字,说来容易,做来何其难也?方才还彼此提防,甚至暗中较劲的各路人马,此刻却要将性命交付于对方之手。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猜忌与私心,并非一朝一夕能够磨灭。但那自地底深处传来的轰鸣,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仿佛能腐蚀血肉的腥臭,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说服力。死亡的阴影,如同无形的鞭笞,驱赶着他们。
“杀!”
一声声嘶哑的怒吼,并非源自豪情壮志,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之斗。他们将体内所剩无几的元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从四面八方,对那神秘高手展开了最终的围剿!
那围剿,与其说是精妙的战术配合,不如说是杂乱无章的本能冲锋。有人手持锈迹斑斑的阔刀,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中反射出微弱的寒芒;有人捏紧了残破的符箓,颤抖的手指几乎无法将其催动;还有人只是徒劳地挥舞着拳头,眼中是尚未褪去的恐惧与绝望。他们并非久经沙场的精锐,不过是一群被卷入漩涡的普通修行者,或是为了一线生机,或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大义”,被推到了这绝境。
神秘高手,一身黑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嘲讽与不屑。他本就受了伤,然而那份浸淫多年的杀伐之气,却非这些乌合之众所能比拟。他左手轻描淡写地拂过,一道无形的屏障便将几道袭来的元力震散,右手则如毒蛇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一名冲在最前的年轻修士的喉咙。那修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一群蠢货!你们在自寻死路!” 他怒吼连连,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他不得不分心应对,身形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那些平日里自诩不凡的修行者,在他面前,竟显得如此脆弱,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被轻易地撕碎、抛散。
陈兴眼见此景,心头如刀绞。他知道,这并非是他们的无能,而是对手太过强大,而他们,又太过弱小。这种弱小,并非指修为,而是指那份面对真正绝望时的无力感。他咬紧牙关,试图寻找破绽。他的断剑,在手中嗡鸣,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躁与不甘。
“退开!不要硬拼!” 陈兴厉声喝道,他试图组织众人,却发现那份混乱与恐惧,已然深入骨髓。有些人已经开始退缩,眼神闪烁,显然已生了逃离之意。但退又能退到哪里去呢?这座庙宇,这片大地,都已成了囚笼。
神秘高手见状,嘴角勾起一丝狞笑:“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联手’!不过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他话音未落,身形骤然加速,直扑向陈兴。他显然看出了陈兴是这群人中的主心骨,只要解决了陈兴,这群人便会彻底崩溃。
陈兴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扑面而来,他来不及细想,断剑本能地横在胸前。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被震得倒退数步,手臂发麻,虎口崩裂。神秘高手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然而,就在这最终对决的压力之下,陈兴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一直潜藏着的、从远古遗迹中获得的力量,竟是与自己的元力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开始疯狂地融合!那是一种撕裂般的痛苦,仿佛血肉与骨骼都在重塑,又是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清明,所有曾经晦涩不明的法诀,都在此刻融会贯通。他能感觉到,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骼,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新生的力量,仿佛干涸的土地迎来了甘霖。
轰!
一股远超从前的强横气势,从陈兴体内冲天而起!那气势并非凌厉,却带着一种沉重而古老的气息,仿佛从洪荒深处苏醒的巨兽。他的双眸之中,仿佛有星辰在幻灭,又仿佛有混沌初开的景象在演化,整个人的气息,在这一刻,竟是硬生生地突破了原有的境界,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元力的流动,能捕捉到神秘高手每一次呼吸的细微变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轰鸣。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却也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他并非是主动寻求这力量,而是被这力量所选择,被这危机所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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