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停下!”
云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不是源于恐惧,而是极致的消耗。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推算出这条在死亡禁制中蜿蜒的生路,对她的精神与元力都造成了难以想象的重负。她紧紧抿着唇,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同伴的信任,也是对自身能力的自信。
陈兴、夜影和大胡子三人,在云舒精准无比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穿行在恐怖的禁制之中。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如履薄冰。这片所谓的“禁制”,并非寻常的法阵,它仿佛是这片古老庙宇的血肉,是某种远古邪恶意志的延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腐朽与死亡气息,无形的波动在他们周身萦绕,如同无数蛰伏的凶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那一道道无形的禁制之力,如同锋利的刀刃,又似咆哮的深渊,散发着致命的威胁。每当他们的脚步稍有偏差,便有刺骨的寒意袭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低语,仿佛在警告他们,只要稍微偏离分毫,就会被那狂暴的力量瞬间撕成碎片,化为这片死亡之地的养料。大胡子粗犷的脸上,汗水混杂着灰尘,勾勒出几道狼狈的痕迹,他的呼吸粗重,手中的巨斧紧握,指节发白。夜影则像一道幽灵,轻盈得几乎没有重量,每一步都落在云舒指示的毫厘之间,她的眼神锐利而警惕,仿佛能看透虚妄。陈兴走在最前方,他的感知力被提升到极致,元力在经脉中悄然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但他内心深处,却也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感,这片禁制,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还要恐怖。
“呼……”
当双脚终于踏上魔柱前坚实的地面时,大胡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一声叹息,仿佛将他胸腔中郁积的恐惧与疲惫尽数吐出。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紧贴着衣衫,凉意直透心扉。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束缚。他抬头望向那根矗立在眼前的黑色魔柱,它散发出的邪气,比禁制中的任何一处都要浓郁百倍,如同一座黑色的山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终于,他们有惊无险地穿过了这片死亡区域,成功地靠近了那根散发着无尽邪气,仿佛连接着九幽深渊的黑色魔柱。魔柱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散发着幽冷的微光,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令人不寒而栗。
“就是现在!动手!”
陈兴眼中寒芒一闪,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他深知,在这种地方,任何的犹豫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他的声音低沉而果决,如同战鼓擂响,瞬间点燃了夜影和大胡子心中的斗志。他体内的元力在此刻疯狂运转,如同奔腾的江河,咆哮着冲刷着他的经脉,发出阵阵轰鸣。他手中的长剑“嗡”的一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那光芒并非寻常的剑气,而是他坚韧意志与磅礴元力的凝结,带着一股斩断一切邪恶的决绝。剑身之上,符文流转,隐约间有龙吟虎啸之声传出,仿佛这柄剑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他没有丝毫保留,对准魔柱的根基,那是邪气最浓郁,也是最核心的部位,便要一剑斩下!他相信,只要斩断这根魔柱,这片禁地的邪气源头便会枯竭,那些诡异的禁制也将不攻自破。
然而,就在此时!
“吼----!”
一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恐怖咆哮,猛然从魔柱之中爆发出来!那声音,不像是生灵的怒吼,更像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存在,被强行从沉睡中惊醒,发出的震怒与不甘。它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瞬间充斥了整个地下室,乃至整座庙宇,都为之剧烈震动!庙宇的穹顶开始龟裂,碎石如雨般落下,地面也随之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轰!”
那根巨大的黑色魔柱,竟是从中猛地炸裂开来,不是简单的破碎,而是一种带着无尽怨恨与狂暴的自爆!黑色的碎屑如同利箭般四射,空气中瞬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腥臭与腐朽之气。一股比之前浓郁百倍的恐怖魔气,如同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那魔气并非简单的黑色,其中夹杂着血腥的赤红与腐烂的墨绿,翻涌不休,遮天蔽日,将整个地下空间都染成了末日般的景象。
在那翻涌不休的滔天魔气之中,一个巨大无比的魔头,缓缓凝聚成形。它的身躯庞大得如同小山,每一点血肉的凝聚都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咔嚓”声,仿佛有无数骸骨在其中重组。它青面獠牙,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如同浸泡在毒液中的尸体,獠牙外翻,锋利如刀,每一颗都闪烁着嗜血的光泽。双目赤红如血,那是纯粹的杀戮与暴虐的象征,两道血光从它眼中射出,仿佛能灼烧灵魂。头生双角,扭曲盘旋,如同两柄巨大的镰刀,直指苍穹,散发着一股古老而蛮荒的气息。它张牙舞爪,每一根利爪都粗壮如树干,尖端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声,仅仅是挥动,便能引起空间震荡。一股足以让天地为之变色的滔天凶威,如同实质般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陈兴三人,压得他们呼吸困难,心神俱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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