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停歇后,陈墨的下巴几乎都要掉到地上。
骆叔没理他,只是盯着远处空地上那些被压扁的越野车和横七竖八倒下的那些人,喉结上下滚动。
"这他娘的……比电影还夸张。"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干得发疼。
王干刚才那一幕,悬停在空中,然后引发地震般的攻击,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我转头看向那个正慢悠悠走回来的男人,他的表情平静得就像刚刚散步回来。
"王叔!"
陈墨突然蹦起来,像只见到主人的小狗一样冲过去。
"太帅了!我要拜你为师!教我刚才那招!求求您!"
王干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你?"
他伸手揉了揉陈墨乱糟糟的头发,就像在逗弄一只小狗。
"骨头都长硬了,没机会了。"
陈墨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王叔!我今年才二十四!"
"二十四?"
王干打了个哈欠。
"晚了二十四年。"
说完就朝我们的车走去,边走边伸懒腰。
"困了,补个觉。"
骆叔检查了车辆状况,脸色变得难看。
"油箱被打烂了,这车废了。"
王干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那些被压成铁饼的越野车,突然笑出声。
"啧,这下可好,全成废铁了。"
他挠了挠头。
"看来得走路了。"
雨水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时,我们已经在密林中穿行了一个多小时。
潮湿闷热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衣服黏在身上,每一步都像在蒸桑拿。
"王叔。"
我忍不住问道。
"你那位师兄弟……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王干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笑意。
"看家呢。"
我转而又问道。
"那……那位受伤的师叔……"
王干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他站在一棵巨大的榕树前,仰头看了看茂密的树冠,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去世十多年了。"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
我还想追问,王干却已经走到榕树下,拍了拍粗壮的树干。
"今晚就在这休息吧。"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打坐一会儿,没要紧事别打扰我。"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但还是点了点头。
王干盘腿坐下,双手自然地放在膝上,闭上眼睛。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而均匀,仿佛与周围的雨声融为一体。
陈墨凑到我耳边。
"你说王叔是不是在装睡?刚才还说要补觉,现在又打坐……"
我没搭理他。
此时,我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
那些从树叶间隙落下的雨水,在接近王干身体几寸的地方,竟然诡异地改变了方向,就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弹开了一样。
我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骆叔。"
我小声叫道。
"你看王叔身上……"
骆叔顺着我的手指看去,眼睛立刻瞪大了。
"这……这是什么功夫?"
陈墨也注意到了,夸张地张大嘴。
"我靠!王叔自带避雨罩?这不科学!"
"闭嘴吧你。"
骆叔拍了陈墨后脑勺一下。
"别打扰他休息。"
我们三人缩在树下,听着雨声渐渐变大。
骆叔和陈墨低声聊着刚才的战斗,我则时不时偷瞄王干,试图找出他避雨的奥秘。
此刻,雨水在他周围形成了已形成一道透明的轮廓,就像有个隐形的玻璃罩子保护着他。
突然。
一阵凉风袭来,带着潮湿泥土和腐烂树叶的气味。
骆叔的背脊猛地绷直,他压低声音。
"都别动。"
我立刻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怎么了?"
骆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紧绷。
"别回头,慢慢往前挪……"
陈墨这个愣头青却直接站了起来,转身一看,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是蟒啊!"
我回头的一瞬间,血液几乎凝固。
一条巨大的森蚺从雨幕中缓缓滑出,金黄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它的身体有碗口那么粗,黑绿相间的鳞片上沾满雨水,在移动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王叔!王叔!"
陈墨尖叫着去拉王干的胳膊,但王干纹丝不动,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尊石像。
眨眼功夫,森蚺已经来到我们面前,它昂起头,分叉的舌头快速伸缩,似乎在探测我们的气味。
我浑身僵硬,感觉心脏要跳出胸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森蚺突然绕过了我们,径直向王干滑去!
"王叔!危险!"
我大喊一声,冲过去想拉开王干,但已经晚了。
森蚺巨大的身躯开始缠绕王干的身体,一圈又一圈,肌肉在鳞片下蠕动,发出令人后背发冷的挤压声。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几秒钟过去,预想中的骨骼碎裂声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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