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杏花村水渠边,火把猎猎作响,映照着一张张或愤怒、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脸庞。
张氏和王麻子,一个浑身沾满污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如同丧家之犬般被几个壮汉死死按在地上;另一个则瘫软如泥,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嘴里不住地哀嚎求饶。
这戏剧性的一幕,无疑是今晚这场“瓮中捉鳖”大戏最精彩的高潮。
村长李老汉铁青着脸,手中的旱烟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心肠歹毒、行事龌龊之人!这简直是要毁了全村人的活路啊!
“张氏!王麻子!”李老汉的声音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沙哑,“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说?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你们可知罪?!”
王麻子早已吓破了胆,哪里还敢狡辩,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知罪!知罪!小的知罪!都是……都是张家大婶指使小的干的!小的……小的是一时糊涂,财迷心窍啊!求村长爷爷饶命!求各位乡亲饶命啊!”他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张氏身上。
张氏闻言,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猛地抬起头,那双三角眼里充满了怨毒和疯狂,尖声叫道:“王麻子!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是谁给你好处,让你帮着截流,又是谁许诺你事成之后给你银子?现在倒好,把所有罪过都推到我老婆子一个人身上了?!”
她这话一出口,不仅没能撇清自己,反而坐实了她与王麻子之前截流之事也有勾结的猜测。
村民们听得更是义愤填膺。
“好啊!原来上次李家村找上门来,也是这两个狗东西在背后搞的鬼!”
“这张氏,真是蛇蝎心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是要把咱们杏花村往死里整啊!”
“不能轻饶了他们!必须严惩!”
群情激愤之下,几个脾气火爆的年轻汉子,已经忍不住想上前去给这两个祸害一人几拳了。
“都住手!”李老汉厉声喝止了众人,他虽然也气得不行,但毕竟是村长,不能任由村民私下动刑。他转向林晓晓,问道:“晓晓丫头,依你看,这事儿该如何处置?”
他这话,无疑是给了林晓晓极大的尊重和信任。在场的村民们,也没有一个人表示异议。如今的林晓晓,在杏花村的威望,早已非同一般。
林晓晓上前一步,目光清冷地扫过张氏和王麻子,缓缓开口道:“村长爷爷,各位乡亲,张氏和王麻子二人,心怀歹毒,意图破坏水渠,污染水源,其行径之恶劣,人神共愤!若非我们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按照大周律例,此等行为,轻则杖责罚款,重则流放充军!我们杏花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村落,但也不能容忍此等害群之马!”
她的话,掷地有声,也点明了此事的严重性。
王麻子一听要“流放充军”,吓得更是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哭喊道:“晓晓姑娘饶命啊!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再也不敢了!我给全村人磕头赔罪!我愿意……我愿意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赔偿!”
张氏则依旧是那副死不悔改的泼妇模样,尖声叫道:“林小草!你个小贱人!你少在这里狐假虎威!我可是你大伯母!你敢把我怎么样?!”
“大伯母?”林晓晓冷笑一声,“您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是长辈?可曾想过我们是一家人?我林晓晓虽然只是个农家女,但也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今日之事,绝不能轻易姑息!”
她转向村长李老汉,躬身行了一礼,说道:“村长爷爷,依晓晓看,王麻子此人,虽然可恶,但毕竟是受人指使,又主动认罪,可以酌情从轻发落。至于张氏……”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她屡教不改,心思歹毒,已然对全村人的安危构成了威胁!若不严惩,难平民愤,也难保她日后不再作恶!晓晓建议,将此事禀报官府,交由官府依法处置!”
“报官?!”
这话一出,不仅张氏愣住了,就连在场的许多村民也都吃了一惊。
在乡下地方,除非是出了人命或者天大的案子,一般很少会惊动官府。毕竟,“民不与官斗”的观念深入人心,而且一旦报官,程序繁琐,还可能要花费不少钱财。
张氏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尖叫道:“林小草!你……你敢!你敢报官抓我?!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林晓晓却毫不畏惧地迎上她那怨毒的目光,冷冷地说道:“我为何不敢?难道就因为您是我名义上的‘大伯母’,我就该眼睁睁看着您祸害全村,危害乡邻吗?我林晓晓虽然只是个弱女子,但也知道什么是大是大非!今日之事,我意已决!必须报官!”
她的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村长李老汉沉吟片刻,也点了点头,说道:“晓晓丫头说得有道理。张氏此番所为,确实太过恶劣,若不严惩,难以服众!就依晓晓的意思,明日一早,便将她和王麻子一并押送官府,听凭官府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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