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沈沧海那句“我们不能去救他”,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惊雷,让林晓晓和沈炼(沈默)都瞬间愣在了原地,满脸的不可思议!
“三叔公!您您说什么?!”沈炼(沈默)的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那些可是为了我们沈家,才身陷囹圄的忠义之士啊!我们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林晓晓也同样震惊不已,她看着沈沧海那张布满皱纹却异常平静的脸,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一丝隐隐的不安。她知道,三叔公绝非冷酷无情之人,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苦衷和更深层次的考量。
沈沧海看着眼前这两个满脸焦急和不解的年轻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炼儿,晓晓丫头,你们的心情,老婆子我都明白。那些为了沈家而牺牲的忠魂,那些至今仍在李辅老贼的魔爪下受苦的故旧,老婆子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想将他们救出来!都更想将李辅那个老贼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说到最后,那双苍老的眼眸中,迸发出了骇人的寒光和刻骨的仇恨!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一丝深深的无力感,“我们不能啊!”
“为什么?!”沈炼(沈默)忍不住追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
“因为”沈沧海的目光扫过窗外那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重重阻隔,看到那隐藏在繁华帝都之下的无尽的黑暗和杀机,“因为京城,早已不是我们沈家当年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京城了!李辅那个老贼,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早已在朝堂内外,布下了天罗地网!”
“我们沈家如今剩下的这点力量,与他相比,无异于螳臂当车,以卵击石!我们现在若是贸然行动,不仅救不了那些身陷囹圄的故旧,反而只会将我们自己,也彻底葬送进去!让我们沈家最后一丝复兴的希望,也彻底断绝!”
他这番话,说得残酷而现实。
沈炼(沈默)听着,那双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指节都有些泛白。他知道,三叔公说的,都是事实。
他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面对太师李辅那样一个权倾朝野、手握重兵、又心狠手辣的庞然大物,仅凭他个人的勇武,根本无济于事。
林晓晓也沉默了。她虽然也急于为沈家昭雪沉冤,惩治恶徒,但她更清楚,冲动和鲁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那三叔公,”林晓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沈沧海,一字一句地问道,“依您看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沈沧海看着林晓晓那双在昏暗灯光下依旧清亮而坚定的眸子,心中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个林家丫头,虽然年纪轻轻,但在如此重大的变故面前,竟然还能保持着这份难得的冷静和理智,实属不易啊!
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一个字——等!”
“等?!”沈炼(沈默)闻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中充满了不解和一丝焦躁,“三叔公!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奸佞小人,继续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祸国殃民吗?!难道就要让父亲的冤屈,永远都得不到昭雪吗?!”
“炼儿!你稍安勿躁!”沈沧海厉声喝止了他,随即又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急,老婆子我比你更急!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逞匹夫之勇,图一时之快,而是要隐忍!要积蓄力量!要等待一个足以将李辅那个老贼一击致命的最佳时机!”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林晓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而这个‘时机’,或许就要着落在晓晓丫头你的身上了。”
“我?”林晓晓闻言一愣,有些不解地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是你!”沈沧海肯定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晓晓丫头,你培育出的那个‘金刚霸王薯’,乃是利国利民,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神物!陛下对此也极为看重!这,便是我们最大的依仗和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道:“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将这‘金刚霸王薯’,在京城,在整个大周朝,都推广开来!让天下所有的百姓,都念着你们的好!都承着你们的情!”
“等到你们拥有了足够的民心和声望,等到你们在朝中也建立起了一定的根基和人脉,等到李辅那个老贼因为倒行逆施而众叛亲离,或者因为某些其他的变故而自顾不暇的时候”
沈沧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那,便是我们替天行道,沉冤昭雪的最佳时机!”
这,便是沈沧海的“曲线救国”之策!
也是他为沈炼(沈默)和林晓晓,规划的一条虽然漫长曲折,却也相对稳妥和充满希望的复仇之路!
林晓晓听着三叔公这番深谋远虑的分析,心中也是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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