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上,金色丝线编织的蛛网中心。
云极站在古棺旁边,正奋力的撬着棺材盖。
看着是奋力,至于用了多少力气,只有云极自己知道。
古棺里有什么宝贝,云极不想知道,也不想看,更不想碰。
但是没办法。
子鼠的那根金针就悬在面前,散发着冷冽的寒气。
云极被当做了开棺的劳力。
阮正远站在云极身后三步开外的位置。
这种局面,显然将云极当做了替死鬼,一旦古棺里有机关或者危机,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云极。
之前与生肖之间的恶战,云极耗费了大量灵力,能动用的力量已经不多。
筑仙基的确很强,同阶无敌,甚至能越阶对战金丹初期。
不过在阮正远这种金丹后期的强者面前,云极的战力还远远不够。
除非灵珠出手。
然而灵珠的状态十分诡异,陷入沉眠,气息完全消失。
如果没有灵珠表面上的字迹,云极甚至会怀疑灵珠已经魂飞魄散。
底牌已经没了。
所有的后手,对金丹后期构不成威胁。
现在的云极,只能靠自己。
唯一的机会,是冲击金丹!
以阮正远的冷血手段,云极不认为自己能活着离开此地。
必定葬身于此。
唯一欣慰的是,阮涟漪与阮青璃还算安全。
只要能顺利打开古棺,让阮正远得到想要的东西,他那两个闺女应该能保住命。
否则以阮正远的冷血,阮涟漪与阮青璃也未必能活下去。
古棺极其沉重,通体为石头打造。
除了铺满的绿苔之外,没有任何花纹与图案,古朴而神秘。
从外表看,类似一块巨石被挖空,做成了棺材。
云极一边撬动古棺,一边没话找话:
“棺材都是装死人的,人都死了,哪来的长生之法,棺椁的主人若是能长生,又怎么会死呢。”
“人如火烛,终有尽头,长生不灭的玄奥,以你的境界根本看不懂。”阮正远语气平静的道。
“这么说,岳父懂?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学学长生之法。”云极道。
“我也不懂,所以才来搏一个生机。”阮正远道。
“看来岳父命不久矣,什么时候死,我帮你立个坟。”云极道。
“人死如灯灭,万事皆空,何需入土。”阮正远道。
“那不好吧,长辈死了,我们当晚辈的怎么能不修坟呢,这样好了,我把你埋在云家祖坟,等岳父变成鬼之后,还能跟我爹他老人家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什么的,好歹有个伴儿。”云极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若是埋进你家祖坟,你爹在天之灵知道了,怕不得托梦骂死你。”阮正远道。
“不会的,你们老哥俩那么好的交情,岂能怪我,再说了,我都把你埋进云家祖坟了,我爹肯定高兴才对,他在地底下终于能亲手掐死你了。”云极道。
“呵呵呵,你这歪理邪说倒也有趣,可惜,你爹斗不过我,他连金丹修为都是我给的。”阮正远道。
“非杀他不可么,既然你连金丹修为都能给他,为何不给他一条活路。”云极道。
他,指的的老庄主。
阮正远沉默了稍许,道:
“帮他解脱而已……其中缘由远非你所见的那么简单,你卖点力气干活,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往事。”
“我已经很卖力了,这古棺太沉,实在打不开。”云极道。
“你用法器,一辈子也撬不开,时间有限,你如果打不开古棺,我可以自己动手,不过在此之前,你会被扔进河里喂鱼。”阮正远道。
云极摊了摊手,收起法器,拿出了千光耀云剑,开始认真的撬动棺盖。
见云极卖力干活,阮正远缓缓讲述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你爹,其实不是邪派中人,他就是一个安于现状,没什么抱负的筑基修士,守着落云山庄,倒也逍遥快活。”
“我与你爹从小就相识,是很好的朋友,在修炼之上,我们走了两条不同的路,最终我将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邪派修炼,进境极快,我曾嘲笑他不思进取,到老也冲进金丹境。”
“他笑着说无妨无妨,人生苦短及时享乐,有茶有酒有家有业,此生足矣。”
“很长一段时间,我对他的中庸之道不屑一顾,很是鄙夷,后来才看清,原来那不是中庸,而是豁达。”
“你爹,其实是第二个丑牛。”
“六年前,生肖使开始行动之后,我亲手杀了第一个丑牛,因为他发现了我与长生殿还有关联,所以他不得不死。”
“生肖使陨落之后,同组之人可以招募新的同伴继续执行任务,你爹为了帮我瞒天过海,他甘愿成为第二个丑牛。”
“为了报答,我助他进阶了金丹境。”
“当时你爹很开心,但我看得出来,他真正开心的不是成为了金丹,而是能帮到我这位老友。”
“他是个好人,可惜,好人不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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