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的灯光在窗外交织成一片温柔的光海。江宸靠在副驾驶座上，望着前方蜿蜒的道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角。沈悦坐在她身旁，一手稳稳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时不时搭在她的膝上，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堵车了吗？”她轻声问。
沈悦瞥了眼导航屏幕，“前面有施工路段，不过我绕道走了小路。”她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些，“别担心，我们一定能准时到。”
江宸点点头，目光落在沈悦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上。刚才出发前，她无意间扫到了沈悦手机备忘录里记录的一串餐厅优惠信息，其中赫然写着“今晚那家”的字样。她当时没多问，但此刻回想起来，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原来她连这些都记得。
车子缓缓驶入一条安静的小街，两侧是低矮的老式建筑，霓虹灯牌在夜色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街道尽头，一座装修雅致的西餐厅静静伫立，门前挂着一串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是这里。”沈悦将车停好，侧头看了眼江宸，“喜欢吗？”
江宸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很安静，也……很特别。”
沈悦笑了笑，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两人并肩走进餐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草气息，柔和的钢琴曲从角落传来，仿佛为这一刻添上了温柔的背景音。
服务员领她们来到窗边的位置，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具和一支插在玻璃瓶里的白玫瑰。江宸刚坐下，就听见沈悦对服务员说：“请帮我点这桌菜，谢谢。”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
“当然知道。”沈悦挑眉，“你每次去食堂都会点番茄牛腩汤，甜点最爱提拉米苏，还有……”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你不爱吃洋葱，所以我不让厨师加。”
江宸耳尖微微发红，低头抿了口温水。她突然想起不久前还在宿舍里翻查资料的那个夜晚，那时她满脑子都是如何应对沈父的压力，而现在，一切都仿佛被隔在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以及眼前的温柔与宁静。
过了一会儿，第一道前菜端了上来，是一盘色彩缤纷的沙拉，点缀着几颗新鲜草莓。沈悦夹了一块递到她嘴边，“张嘴。”
江宸轻轻咬下，味道清爽又带着一丝奶香。她看着沈悦认真喂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像个管家似的。”
“我是你的专属厨师兼侍者。”沈悦得意地说，“今天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江宸低头笑着，心头却涌上一股暖流。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地笑过了。自从身份转变以来，她一直活在焦虑和不安之中，而沈悦就像是一个始终不变的锚点，无论外界如何动荡，都能让她安心下来。
“其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沈悦的动作一顿，眼神变得深沉，“你不会孤单的，我一定会找到你。”
江宸抬头看她，发现她的眼神坚定得不像玩笑。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沈悦忽然换了个话题，“在图书馆那次，你把书摔在我头上。”
“是你撞到我的桌子！”江宸不服气地反驳。
“是是是，是我错了。”沈悦笑着握住她的手，“但那天之后，我就觉得你很特别。明明看起来怯生生的，可眼睛里有种倔强的光。”
江宸怔住了。她没想到，沈悦竟然还记得那些细节。
“那时候我还不太敢和人接触。”她低声说，“总是怕别人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后来你开始追我，我其实很害怕，怕你会讨厌现在的我。”
沈悦的手收紧了一些，“傻瓜，我怎么会？你还是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而已。”
江宸的眼眶微微发热，她低下头，轻声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别说谢。”沈悦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我们要一起走很远很远的路呢。”
正说着，主菜陆续端了上来，香气扑鼻。沈悦指着其中一道菜皱眉，“咦？他们居然卖完了这道菜？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
服务员抱歉地解释：“非常抱歉，这道菜最近太受欢迎，刚刚售罄了。”
江宸摆摆手，“没关系，别的也可以。”
“不行。”沈悦却不肯罢休，“你今天的主角，怎么能少最爱吃的菜？”她立刻起身走向厨房方向，不多时便回来，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我已经跟厨师沟通好了，他愿意特制一份，大概需要等十五分钟。”
“真的不用麻烦的。”江宸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烦。”沈悦托着下巴看着她，“正好我们可以趁着等菜的时间，聊聊过去的事。”
江宸点点头，拿起叉子慢慢吃着眼前的沙拉。沈悦则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夜景上，像是陷入了回忆。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其实我一直都在偷偷关注你。你不知道的那些事，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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