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本书。
“你们在找这个吗？”那人淡淡开口。
江宸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本封面印着“S.L.”字样的笔记本。
林萱站在门外，手里端着奶茶，脸上还挂着刚才的笑意。可她此刻的表情却与往常不同——眼神沉静，甚至带着一丝审视。她的另一只手轻轻合上门，动作轻得像是怕惊扰什么。
“你怎么会有这个？”沈悦率先开口，声音冷冽。
林萱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走到桌边，将笔记本放在桌上，动作极其自然，仿佛这本不该是一场对峙。
“你们已经看到了U盘里的东西吧？”她语气平静，“包括那张照片。”
江宸的手不自觉地按在口袋里，U盘的轮廓隔着布料硌着指尖。她努力控制住呼吸，不让情绪外露，但心跳早已失控。
“你到底是谁？”沈悦上前一步，目光如刀，“你不是普通的室友。”
林萱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意外她们的反应。
“我确实是你们的室友。”她拉开椅子坐下，语气依旧温和，“只是……比你们想象的知道得多一点。”
江宸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强迫自己冷静，脑海中迅速梳理所有可能的情节线：林萱、笔记本、“S.L.”、照片……这些线索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
“那张照片，”她终于开口，声音低哑，“是从哪里来的？”
林萱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你变性前的照片。”她说，“但并不是谁都能拍到那样的画面。”
沈悦的脸色变了：“你是说……有人一直在监视她？”
“不止是她。”林萱轻轻翻开笔记本，露出第一页，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
“观察记录：SL-01，性别转变完成，状态稳定。”
江宸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在说什么？SL-01？这是什么意思？”
林萱没有抬头，继续翻页。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还有一些图表和时间轴。她指着其中一页停下：
“这张照片，是在你高中时被拍摄的。地点是学校的图书馆后巷。”
江宸怔住了。
那条巷子，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刚从体育课回来，独自一人走过那里，阳光斜照下来，她靠着墙喘息，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她以为没人看见……
可现在，照片上的一切都被记录了下来。
“他们为什么要拍下这些？”她低声问。
林萱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
“因为你们是实验的一部分。”
空气仿佛凝固了。
沈悦猛地抓住笔记本：“你说什么？实验？”
“Project SL，不是一个简单的项目。”林萱的声音低缓而清晰，“它涉及的是人类基因改造、身份重塑、社会适应等多个层面的研究。你们不是唯一的目标，但你们是最成功的案例之一。”
江宸感觉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所以……我不是意外变成女生的？”
“不是。”林萱点头，“你的转变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从心理承受能力、社会适应力、人际关系变化……每一个环节都有人监控、记录，并不断调整参数。”
沈悦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忽然想起什么：“那你呢？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也是……”
林萱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我是观察员。”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本来的任务是监控你们的状态，确保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她顿了顿，“但我看着你们一步步走过来，看着江宸从最初的抗拒到接受，看着你们的感情从敌对到坚定……我开始怀疑这个项目的合理性。”
江宸的手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发白。
“所以你现在来告诉我们这些，是为了什么？”
林萱看向她，眼神中透出一丝歉意。
“因为我发现，事情已经超出了原本的控制范围。”
她抽出一张纸，递到两人面前。
那是一张照片的打印件。
模糊的画面中，一个人影坐在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低头喝着黑咖啡。虽然角度偏斜，但江宸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
变性前的她。
“这不是U盘里的照片。”林萱说，“这是几天前在咖啡店拍摄的。”
沈悦皱眉：“不可能，我们昨天才第一次潜入那里。”
“有人比你们更早就在行动。”林萱低声说，“而且，他们的目标不只是记录。他们在准备下一步。”
“下一步是什么？”江宸问。
林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翻开笔记本，在某一页停住。
那页纸上，画着一个流程图，最下方写着两个字：
销毁。
江宸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们要销毁我们？”她几乎是嘶哑地说出这句话。
“如果你们无法通过最终测试，就会被视为失败品。”林萱的语气沉重，“而‘失败品’的处理方式，就是彻底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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