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西市酒肆二楼,一片静谧,唯有夏侯辰斜倚阑干,手中鎏金酒樽在指尖转出粼粼波光,仿佛与这暮色融为一体。
远处,魏王府的琉璃瓦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泛着一层诡异的血光,但夏侯辰却仿若未觉,只是悠然自得地哼着沛国小调,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剑鞘,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这时,珠帘被轻轻挑起,诸葛亮手持羽扇,踱步而入。
他的目光如炬,瞬间便瞥见案上七盏空壶摆成北斗状,而盏底残酒正巧映出铜雀台的飞檐。诸葛亮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大将军好雅兴啊。”
夏侯辰闻言,嘴角也泛起一抹轻笑,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回应时,手中的酒樽却突然脱手飞出。
那青铜器皿如流星般疾驰而过,擦着诸葛亮的耳畔掠过,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撞向廊柱暗藏的机括。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机括应声而开,三支毒箭如闪电般激射而出,准确无误地钉入梁柱之中,箭尾的红缨犹在微微颤动。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然而,诸葛亮却面不改色,甚至连手中的羽扇都未曾晃动一下。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夏侯辰,缓声道。
“大将军这是何意?”
夏侯辰见状,也不答话,只是懒洋洋地从阑干上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诸葛亮,道。
“孔明可知这‘醉仙酿’的妙处?”
说罢,他手中的剑鞘不知何时已横在诸葛亮喉前三寸处,只要稍稍一动,那锋利的剑芒便会刺破诸葛亮的咽喉。
然而,面对这近在咫尺的威胁,诸葛亮却毫无惧色,他甚至还能从容地回答道。
“愿闻其详。”
夏侯辰嘴角的笑容愈发戏谑,他轻声说道。
“这‘醉仙酿’的酒气,能盖住铁锈味。”
话音未落,只见他手中的剑鞘微微一震,露出半寸剑锋,而那剑锋上,赫然沾染着新鲜的血渍。
诸葛亮羽扇轻摇,似有微风拂面,然而那扇尖却准确无误地点在了剑鞘之上,发出清脆的金石相击之声,仿佛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激起了一丝涟漪。
“大将军寅时三刻便已斩杀了杨府死士,辰时却仍能在此饮酒听曲,如此雅兴,实在令人钦佩。”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却在这喧闹的酒肆中清晰可闻。
说罢,他忽地用扇骨挑起一片酒壶残片,那残片在他手中翻转,似有光芒闪烁。
“不过,这汝窑碎瓷中,似乎还掺杂着些许辽东朱砂,如此一来,将军的醉意恐怕要大打折扣了吧?”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夏侯辰的心头。
话音未落,只听得檐角铜铃骤响,清脆而急促。
夏侯辰面色微变,瞬间如离弦之箭般翻身跃上阑干,他的动作迅疾如风,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
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手中却未闲着,只见他随手扯下腰间的玉珏,如同流星一般掷向长街。
玉珏在空中急速飞行,发出当啷一声脆响,这声音在寂静的长街上回荡,惊得满街的商贩们四散奔逃。
而在二十步外的糖人摊下,一名暗探的袖箭已然露出了寒芒,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扰。
“接着!”
夏侯辰突然大喝一声,手臂一挥,将手中的酒壶如炮弹一般抛向诸葛亮。
那酒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琥珀色的液体在壶中翻滚,仿佛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然而,就在酒壶即将落入诸葛亮手中的一刹那,壶底的暗格却突然弹开,半枚染血的虎符如同幽灵一般从壶中飞出,直直地落在了诸葛亮展开的舆图上。
那虎符上的血迹,恰好盖住了弘农杨氏的田庄,仿佛是一种冥冥中的暗示。
就在诸葛亮接住酒壶的一刹那,夏侯辰如鬼魅般迅速出手,他手中的剑鞘如同闪电一般,准确无误地点中了诸葛亮袖中的机关鸟。
只听得“咔嗒”一声轻响,机关鸟的双眼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红光,仿佛被激怒了一般。与此同时,它的爪子紧紧抓住的那封密信也飘落下来。
然而,当密信落地时,众人却惊讶地发现,这竟然只是一张空白的竹纸,上面没有任何字迹。
夏侯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
“孔明的机关术果然精妙无比,只可惜这赤瞳砂有个小小的缺陷,一旦遇到酒气,便会显露出原本隐藏的痕迹。”
说着,他手中的剑尖轻轻挑起那封空白的密信,然后将其缓缓浸入酒壶之中。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原本空白的竹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行行墨色的字迹。这些字迹清晰可见,仿佛是刚刚书写上去的一般。
仔细一看,这些字迹竟然是曹昂昨日在墨香阁批注的《管子》摘抄。
就在这时,暮色渐浓,远处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夏侯辰突然收剑入鞘,然后哼着那首未完的小调,若无其事地朝着木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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