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指了指不远处那辆摩托车,她挺喜欢和他一起骑着摩托车四处飞奔的感觉,有时候他为了平衡会搂着自己的腰,那种感觉暖暖的,很舒服,而她的心总会怦怦直跳。
“好!”林居正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去哪儿找啊,林大警官?”沐阳又俏皮起来。
“临港区锐角湾。”林居正略作思忖做出了决定。
沐阳耸耸肩道:“你怎么就确信他们会从那里出境?”
“直觉。”
“这次,我还信你。”
其实,沐阳觉得,罗峰把林依渺劫持到后方陆域不是随机的,那里距离港口很近,便于踩点,所以,林居正的直觉很准。
沐阳和林居正离开后,初淳在碧野山庄就地部署了追捕任务:第一,分作几个小组,分头行动、协同作战;
第二,全面通缉赖坤和罗峰,狙击手立即到位,如遇反抗,开枪狙杀;
第三,协调市局调取全市的探头,全面倒查赖坤所驾驶揽胜的轨迹;
第四,立即协调各口岸、港口、出境通道,严防犯罪嫌疑人潜逃出境。
问题是,碧野山庄附近的监控探头是赖坤此前在区分局工作时负责安装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位置和朝向。这一带本来就少,有些探头安装得还不够科学,完美地避开了一些重要路口,同时,绝大部分探头是死的,不能转动,导致摄录效果微乎其微。
初淳甚至怀疑,赖坤是故意为之,他买这里的房子之前,就已经为今天的出逃预留了后手,当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处心积虑了!
初淳和贾真暗中达成了一致意见,赖坤和罗峰都不能留。
对此,区纪委的伊剑平并不认同,他提出的自己的意见:“初局,赖坤和罗峰不光是劫匪,还是公职人员,他们涉嫌严重违纪和职务违法,贪污受贿金额应该特别巨大,是重要的嫌疑人,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两个人必须要活捉,否则,后续的调查就会断了链条。”
初淳一边抽着烟,一边认真听着,但没有表态。
一旁的贾真接腔道:“伊主任你说得很对,不过,你没有参与过这种生死博弈,现场情况瞬息万变,狙击手埋伏待命是例牌,如果人质有危险,狙击手必须出手。与你们查案相比,人质的生命安全更重要不是吗?”
伊剑平叹了口气道:“我理解。不过,我认为,赖坤和罗峰之所以劫持林依渺,无非是外出通道都封锁了,他们带那么多现金,逃不出向海市,等到走投无路,一定会要求谈判,林依渺便是筹码,所以林依渺暂时没事。谈判的时候,我希望分局好好跟他沟通,说服他自首,毕竟他们也是警察,多年的政治思想教育,内心深处一定是有良知的。”
贾真笑了笑说:“伊主任你有点理想化,赖坤和罗峰走到今天这一步,摆明了就是逃不出去便鱼死网破。不过,我们尽力,朝这个方向努力吧。”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凌晨十二点,在小横山的深处,一处废弃的工厂内,那辆路虎揽胜停靠在树下,车子熄了火,林依渺依旧被绑着,躺在后座上,无法移动,无法喊叫,只能哭泣。
车子外面,赖坤和罗峰站在那里,抽着烟,小声说着话,香烟的火光一明一暗就像两个萤火虫在盘旋。
罗峰神色阴郁,有些绝望地问:“坤哥,林居正、沐阳、马壮都特么跑到锐角湾了,出不了境,怎么办?”
“别慌。”赖坤慢慢吐了一个烟圈,稳如泰山,从容道,“让子弹飞一会儿。他们在锐角湾找不到线索,看不到人,便会转移注意力的。”
“其实,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出逃时机。”罗峰有些丧气地说,“真没想到,林居正那个小子怎么那么敏锐?”
他做警察多年,很少遇见过如此难缠的普通人。
罗峰其实不想鱼死网破,奈何他被赖坤忽悠,进而被牵着鼻子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
赖坤命令他去抢夺舒玟的记账本,他答应了,因为里面也有他的名字,他不光收过元烨的钱,那些开店的、混社会的哪个没孝敬过他?但是,他没想到赖坤安排的那两个黑社会竟然劫持了林依渺。
罗峰被夹在中间,赖坤又威逼利诱,最终不得不与其同流合污,越陷越深。
作为警察,如今他已犯了下严刑逼供罪、非法取证罪、诬陷构陷罪、贪污受贿罪以及劫持人质罪等等,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剩下华山一条路:逃离出境。
这也是赖坤许诺给他的:乡港那边,魏晓婷这几年通过蚂蚁搬家、借道离岸通道等隐蔽手法,已经转移过去了1000多万人民币,如今车里还有30万美金、500万港币(1000面额的)以及25公斤的金条。到了境外,这些钱两家平分,足够罗峰在海外过得逍遥自在。
如果是机关的领导干部,逃到了海外,不少都生存艰难,东躲西藏,活得猪狗不如;但他们不一样,是老刑警,生活经验丰富,心理素质过硬,身体也很好,能从事的营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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