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微温柔问道:“五娘,你认出来了对不对,这是什么钥匙呀?”
五娘噙着泪水,握着钥匙按在心口:“我爹给我寻了一门亲事,教给药铺掌柜的瘸腿儿子,他说除了嫁妆之外,还给我留了一笔钱。”
五娘握着钥匙举起来,泪水滚落:“爹说我嫁过去若是觉得不幸福,便去我娘的墓里挖一挖,里面有他给我留的保命钱。”
林云微听得,将钥匙拿过来:“好五娘,你很快就能出来了,这个钥匙你先给姐姐,等姐姐确认了东西就还给你。”
“五娘记住了,和谁都不能提这个钥匙,不然你会有危险。”
五娘立刻捂着嘴点头,听得他们要走赶紧问道:“我爹呢?”
林云微回头柔声道:“你爹的遗体我们已经找到,后面会还给你。”
说完他们都不忍心听五娘的哭声,走到三个狱卒跟前。
三个狱卒到现在都不肯相信陈牢头便是奸细,咬定牙关不肯松口。
也难怪他们对陈牢头这样忠心,林云微已经让张捕头打听过了,这四个狱卒都是街上的混混,是陈牢头感化了他们,给了他们工作。
林云微看得出来陈牢头是个个人魅力的人,能够让身边的人忠心跟顺,不过泡沫还是要戳穿的。
“陈牢头是被杀的,他身怀绝症,临死前为了给女儿留下一笔丰厚嫁妆,帮恶人行凶,用蜡烛杀死了牢中犯人,并且还嫁祸给钱小乙,杀了他当替罪羊。”
三个狱卒听得情绪激动,完全不肯相信:“林云微,亏得牢头曾经还夸赞过你,你竟然这样污蔑他!”
林云微摸出那小段空心蜡烛托在手中给三个狱卒看:“这种蜡烛的中间灌注了水银,只要点燃蜡烛,便会散发水银。”
“我不信你们当差的时候没有瞧见过?”
三个狱卒不吭声,其中一个还狡辩道:“若是说牢狱中的蜡烛有水银,怎么我们没事?”
林云微收起蜡烛淡淡道:“第一,老崔他们身体内的水银已经有不少;二来,你们狱卒待的地方三面都是窗户,通风好。”
张捕头的衙役听得这话,立刻翻身出去,从桌子上将蜡烛拿过来对比:“妈呀,我们还说在墙洞里面找到蜡烛,很是奇怪,正打算点来用呢!”
那蜡烛和林云微手中的蜡烛一样,中间都是空的,全都是只剩下一小节。
“陈牢头可真好,吃饭的时候会给犯人点燃蜡烛,对不对?”
三个狱卒再也无话可说,其中两个跪在了地上,痛心问道:“真的是陈牢头杀死钱小乙的?”
“当然不是!陈牢头给了小乙钱让他回老家去,却被贼人灭口,陈牢头一定也是那人杀的!”
林云微看向衙役,这个知道内情的狱卒等会便要接受审问。
回到内堂,周县令却没有坐下,在脑袋中串联整件事。
陈汉文也觉得真相越来越近,只要拿住徐捕头,或许就能问出更多。
“大人,你看这箭头和大刀。”
周县令听得,立刻坐下,拿在手中仔细看起来,渐渐眉头深锁,半日没有说话。
林云微盯着周县令的反应,询问道:“我也拿给张捕头比对过了,和他佩戴的大刀可以说是相差无几。”
“这些可是和朝堂规制相同的武器,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还有那些金矿……”
“这些杀人如麻的团伙……”
“云顶洲内难道……”
周县令虽然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每说一个,他的面容便越发惨淡,就是握拳的手也不免颤抖起来。
林云微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毕竟单是私自铸造武器和偷挖金矿,按照律法就该诛灭九族了,更何况两件事还并在一起。
这后面的水可谓是深不可测,碰一下都要腐蚀骨头,最后尸骨无存。
周县令不敢管、不想管或者是管不了,林云微都可以理解。
于是林云微拱手向周县令确认地问道:“大人,那个徐捕头我觉得有必要调查,是否继续调查下去?”
若是周县令知难而退,再也不敢调查下去,便可以找到许多借口阻拦他们。
但是周县令揉了揉面皮,提了提精神:“自然是要查的,但是你们去了如何调查?”
林云微便提议道:“大人,我看他们最关心的未必是毒品案,而是毓秀山的矿工案,不如先结案,让那些人放松警惕。”
这个提议自然深的周县令的心,他疲惫水肿眸子顿时清亮起来,人也站了起来:“可以吗?”
林云微瞧着周县令又振奋起来,当即点头:“大人,明知道前方危险重重,我们还贸然直闯,那不是勇猛,而是犯傻。”
陈汉文垂着肩膀,冷笑不迭,一面笑还一面摇头。
“陈汉文,你怎么了?”
陈汉文仰头望着房梁,面上的嘲讽之意更甚:“林云微,你这个说法不就是不管吗?说的那么好听做什么?”
“结案了,案卷都封了,将来如何查,若是查出证据推翻此案,那办案结案的人便是错断了案子,那可是要被罚的!”
陈汉文说的很快,眸光也越发森冷:“这案子一旦按下,那些人必然有办法让所有证据案卷都消失,就跟停尸房失火一样,到时候怎么查?”
周县令被问的难堪了,一时间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叹口气跌坐下来。
陈汉文对林云微无比失望,曾经那个退缩不敢前的人是他,若非是林云微的话,他怎么可能坚持调查到现在。
“好,你们不查,我自己一个人查!”
陈汉文说着便转身对着周县令拱手:“我今日在此辞去仵作一职,请大人批准!”
周县令接连叹气:“汉文啊,你别着急,我们好好商量嘛!你可能是没看明白,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事情,你坐下来,我们细细商议。”
周县令一个县令都这样俯就,陈汉文却完全不买账。
陈汉文对周县令也没了信任:“大人,没什么可说了,我心意已决。”
说完陈汉文连林云微都不理会,扭身就要走,玉色薄面上还挂着嘲讽的冷意。
林云微眸子一眯,上前拉住,接着一个耳光就甩到了陈汉文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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