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光谱仪外的潮汐
云城的初夏总是带着海盐的气息，苏晚站在 "时光绘" 工作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正在动工的滨海图书馆地基。画架上的《光谱仪与潮汐》刚完成初稿，画布上陆沉的侧脸被海浪光影切割成几何图形，却在唇角保留了一抹柔和的弧度 —— 那是他看见她画稿时独有的神情。
"叮 ——"
手机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是陆沉发来的消息："滨海图书馆的弧形穹顶方案被甲方否了，说像倒扣的汤碗。" 附带的照片里，他的速写本上画满了被叉掉的弧线，最下方用红笔写着 "关东煮盖子？"
苏晚忍不住笑出声，抓起帆布包就往外跑。便利店的风铃响过三遍，她才在角落找到对着咖啡杯发呆的陆沉。他的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光谱仪纹身 —— 那是她去年生日时，他偷偷去纹的情侣图案。
"汤碗就汤碗呗，" 苏晚把热可可推到他面前，指尖划过速写本上的乱线，"你看，把穹顶边缘画成鱼丸的波浪纹，再在天窗加几个关东煮气孔形状的透光区......" 她忽然抽出钢笔，在 "汤碗" 轮廓外画了圈跳跃的热气，"这样就变成会冒热气的图书馆了呀。"
陆沉的眼睛亮起来，速写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穹顶结构可以用钢索模拟关东煮的签子，透光区的排列......" 他忽然停笔，望着她手腕上的红绳吊坠，"上次你说插画是流动的光谱，那建筑能不能成为凝固的潮汐？"
当晚十点，苏晚跟着陆沉走进滨海图书馆的工地。月光穿过脚手架，在地面投出交错的钢架阴影，像极了他设计图上的光谱线条。陆沉蹲在沙堆前，用速写笔勾勒着穹顶的新弧度，裤脚很快沾满细沙。
"试试这个。" 苏晚打开手机手电筒，绕着他的设计模型转动，光影在沙堆上形成流动的弧线，"如果穹顶能随着阳光角度变化，在室内投出不同的潮汐光影......"
陆沉突然站起来，撞得脚手架上的安全灯晃了晃："半透明聚碳酸酯板！" 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就像你画展的幕墙材质，既能承重又能透光，还能在内部形成光谱折射。"
两人在工地待到凌晨三点，直到保安来赶人。回程的车上，陆沉忽然说："小时候我总觉得，建筑是不会呼吸的石头。直到看见你画的便利店，才知道每个空间都藏着人的温度。"
第二天清晨，星辰设计的会议室里，陆沉的新方案投影在幕布上。当穹顶效果图切换成半透明材质，阳光穿过 "鱼丸波浪纹" 在室内形成的光谱图案时，甲方代表的眼睛亮了："就像把海底世界搬到了图书馆，还带着烟火气。"
苏晚躲在会议室门口偷笑，看见陆沉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 —— 里面装着她随手画的关东煮贴纸，正是他每次提案时必带的 "幸运物"。散会后，他追出来，把她拉进无人的楼梯间："甲方说想看你的插画如何融入建筑细节。"
"所以呢？" 苏晚仰头望着他，阳光从顶楼天窗照下来，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
陆沉忽然低头，吻落在她额头上："所以我们的光谱仪计划，要从便利店扩展到图书馆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每个书架的挡板都做成你画的鱼丸纹路，阅读区的灯光是关东煮的暖黄色......"
周末，苏晚带着新画稿拜访陆家老宅。陆母正在花园里修剪玫瑰，看见她手腕上的红绳吊坠，笑着说："沉儿父亲当年追我时，也总在我的画框里藏小纸条。"
书房里，陆父对着《光谱仪与潮汐》沉吟许久，忽然指着画中图书馆穹顶的弧线："这里的承重结构......" 他话没说完，陆沉抱着电脑闯进来，屏幕上是滨海图书馆的 3D 模型，每个透光区都标着苏晚插画的编号。
"爸爸你看，" 陆沉像个孩子般指着屏幕，"苏晚画的海浪纹可以转化为力学结构，既美观又能分散穹顶压力。"
陆父的眼镜滑到鼻尖，却掩饰不住眼中的赞许："当年我反对你学建筑，说不如继承家业。现在才明白，好的建筑就像好的画，都在诉说人的故事。" 他忽然转头对苏晚说，"听说你要办巡回画展？星辰设计可以赞助，但有个条件......"
深夜的 "时光绘" 工作室，苏晚看着陆沉在画稿上标注力学参数，忽然发现他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信纸。抽出一看，是他写给未来孩子的信："等你识字了，爸爸会带你去滨海图书馆，那里的每块玻璃都藏着妈妈画的星星，就像她当年藏在我速写本里的关东煮贴纸......"
"偷看别人的信可不礼貌。" 陆沉忽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不过你可以提前提意见。"
苏晚转身，指尖划过他眼下的青黑："不如在信里加个秘密 ——" 她指着画稿上的潮汐光谱，"当阳光穿过穹顶的第 37 块玻璃，会在儿童阅读区形成鱼丸形状的光斑，那是爸爸妈妈初遇时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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