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珠的金光尚未散尽,实验室的防爆玻璃突然炸开蛛网裂痕。两道黑影裹挟着腥风破窗而入,为首的女人踩着满地冰晶走来,红色高跟鞋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蒸腾起白雾。
"云潇潇,把寒冰珠交出来。"雷杉的指尖缠绕着暗紫色电弧,身后悬浮着十二柄淬毒匕首,"听说这玩意能打开极渊秘境?"
楚惊尘将云潇潇护在身后,护符在掌心燃起幽蓝火焰:"三年前在沙漠围剿你们的人,是你?"
"是我。"刘思同从阴影里走出,银色面具遮住半张脸,露出脖颈处狰狞的机械纹路,"没想到吧?当年被你亲手送进焚化炉的实验体,现在成了古阵的执法者。"
云潇潇的胎记突然刺痛。她看见雷杉腰间挂着的翡翠吊坠——那分明是母亲失踪前戴着的家传玉佩!记忆如潮水涌来:七岁生日宴上,母亲将玉佩系在她颈间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正是戴着银色面具的刘思同。
"你们偷走了母亲的记忆。"她向前半步,冰棺残留的寒气在脚下凝结成霜,"寒冰珠里封存的根本不是烈焰珠残魂,是母亲被剥离的灵魂碎片!"
雷杉突然发出癫狂大笑。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与云潇潇一模样的火焰胎记:"好妹妹,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叶家血脉?当年你母亲剖腹取出双生子,把承载源质的你送进叶家,而继承星烬之力的......"她猛地扯断脖颈的项链,玉佩坠地碎裂,露出里面蜷缩的迷你婴孩魂魄。
楚惊尘的瞳孔骤缩。那魂魄额间的紫色印记,与他在某个轮回里见过的古阵图腾完全重合。
"惊喜吗?"刘思同的机械手指捏住魂魄后颈,"你们所谓的双生源质,不过是古阵培育容器的实验品。现在......"他按下腰间遥控器,实验室突然剧烈震颤,十二台机械守卫从废墟中爬起,能源核心迸发出比太阳更耀眼的红光。
云潇潇的寒冰珠突然脱手飞向空中。珠身金芒暴涨,映出整个城市的惨状:被黑色雪覆盖的街道上,无数人正化作冰雕,而他们身后,悬浮着由无数意识体拼凑成的巨型古阵图腾。
"星烬祭不是破界,是献祭。"雷杉的指尖凝聚出血色光球,"用百万生灵的怨气为祭品,才能唤醒真正的......"
她的话被楚惊尘的怒吼打断。男人突然抓住云潇潇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护符化作流光没入她眉心:"快走!去寒渊找真正的母亲!"
"你疯了?"云潇潇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没有护符,你会被古阵......"
"带着我的眼睛看世界。"楚惊尘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冰蓝色血液顺着唇角滴落,"记住,极渊的冰棺里锁着的不是答案,而是......"
爆炸的气浪吞没了最后的话语。云潇潇在气浪中坠落时,看见雷杉和刘思同的尸体在强光中化为灰烬——他们脖颈处的火焰胎记,正与自己后颈的印记产生共鸣。
当一切归于寂静,云潇潇发现自己站在雪山之巅的冰棺前。棺内躺着的根本不是二十年前的母亲,而是眉样与她八分相似的少女。少女手中握着的,正是她在实验室见过的翡翠玉佩。
"好孩子,该醒了。"少女突然睁眼,冰蓝色瞳孔里流转着星河,"你才是真正的'星烬之核'。"
云潇潇的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五岁那年,她在花园里埋下的玻璃罐里,装着的根本不是蝴蝶幼虫;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全家福上,母亲的笑容背后藏着机械纹路;还有此刻,她后颈胎记传来的灼烧感,正与冰棺少女的呼吸频率同步。
"为什么骗我?"她颤抖着后退,冰棺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极渊的寒气根本不是保护,是封印!"
少女轻轻抬手,云潇潇的血液突然逆流而上。无数画面在冰棺表面闪现:古阵核心深处,无数婴儿被困在培养舱里,他们的后颈都闪烁着火焰胎记;母亲穿着白大褂站在控制台前,眼神冷漠地按下启动键;而楚惊尘......正亲手将避寒丹塞进她口中。
"这才是真相。"少女的声音带着悲悯,"所谓重生轮回,不过是古阵筛选容器的游戏。而你,是最后一个完美的......"
云潇潇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看见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寒冰珠从冰棺中升起,珠身裂开处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孩魂魄——那分明是她三天前刚救下的流浪儿小满!
"不!"她疯狂地摇头,冰棺突然迸发吸力。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她听见楚惊尘的声音穿透时空:"潇潇,杀了我才能破局!"
剧痛中,云潇潇的指尖凝聚出幽蓝火焰。火焰顺着血管蔓延,将整个雪山染成血色。当光芒散去,冰棺中的少女化作冰渣,而她手中多了一枚染血的翡翠玉佩——与楚惊尘消失前塞给她的,竟是一对。
云潇潇的指尖骤然迸发幽蓝火焰,寒冰珠在掌心炸裂成万千冰刃。她踩着满地冰晶走向雷杉,火焰顺着高跟鞋的金属跟攀上裙摆,在众目睽睽下将那袭红裙烧成灰烬——露出腰间狰狞的机械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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