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背靠一棵大树,将孟姜女和尸体护在身后。狼群慢慢逼近,最近的距他们不足十步。一头体型较小的狼按捺不住,率先扑来,被叶尘一剑刺穿胸膛。狼的尸体落地,血腥味反而刺激了其他野兽,它们龇牙低吼,随时可能一拥而上。
"孟姑娘,"叶尘紧盯着狼群,声音低沉而急促,"我数到三,你就往东跑,那里有个岩缝可以躲藏。"
"那你呢?还有喜良..."
"别管我们!你的玉坠...它很重要,不能落在这些野兽手里!"
孟姜女还想说什么,但狼群的包围圈已经缩小到危险距离。叶尘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吼一声,剑锋横扫,逼退正面的两头狼。
"一、二、三——跑!"
孟姜女犹豫了一瞬,最终咬牙向东冲去。两头狼立刻追了上去,叶尘挥剑拦截,却被另一头狼从侧面扑倒。青铜剑脱手飞出,他只能用双臂死死抵住狼的喉咙,防止那森白的利齿咬断自己的脖子。
更多的狼加入战团,撕扯他的四肢。剧痛中,叶尘看到孟姜女已经跑到岩缝处,却被两头狼堵住了去路。她胸前玉坠的光芒在黑暗中如灯塔般显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坠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光芒所及之处,狼群发出惊恐的哀嚎,纷纷后退。就连压在叶尘身上的那头狼也松开了爪子,夹着尾巴逃窜。
光芒持续了数息时间才渐渐减弱。叶尘挣扎着爬起来,发现所有的狼都已不见踪影,只有地上那头死狼证明刚才的搏斗并非幻觉。
"赵兄!"孟姜女跑回来扶住他,"你没事吧?"
叶尘摇摇头,惊讶地看着她胸前的玉坠:"这是...什么东西?"
孟姜女下意识地捂住玉坠:"家传之物...我从不知道它有这种力量..."
叶尘没有追问,但心中已有了猜测。这玉坠很可能是某种上古法器,而孟姜女家族必定不简单。在原本的故事中,她能够哭倒长城,或许并非完全因为悲痛感动天地,而是这玉坠赋予她的能力。
"我们得抓紧时间。"叶尘捡回青铜剑,忍着全身疼痛走向范喜良的尸体,"狼群可能会回来。"
两人用藤蔓和树枝做了个简易担架,将范喜良的遗体小心地放上去。尸体比想象中轻,长期的劳役和囚禁已经让这个曾经的书生形销骨立。
离开黑龙谷的路比进来时更加艰难。叶尘和孟姜女轮流拖着担架,在崎岖的山路上缓慢前行。太阳已经升到正午位置,炙热的阳光晒得人头晕目眩。
"休息一下吧。"在一处树荫下,叶尘放下担架,瘫坐在地。他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将包扎的布条染红大片。
孟姜女默默取出水囊递给他,然后跪在范喜良身边,轻轻整理他凌乱的衣衫和头发。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丈夫只是睡着了,随时可能醒来。
"你知道吗,"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中的羽毛,"我们相识那天,他正在溪边读书。我被蛇咬了,他二话不说就用嘴吸出毒液..."
叶尘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孟姜女继续讲述着她和范喜良的点点滴滴:他教她认字,她给他绣荷包;他在月下为她吟诗,她在雨中为他送伞。每一个细节都饱含深情,每一个回忆都浸透泪水。
"...婚宴那天,衙役突然闯进来抓人。喜良把我推到后院,自己却..."孟姜女的声音哽咽了,"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是'等我回来'..."
叶尘低下头,不忍看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这些回忆与《孟姜女哭长城》原着大相径庭,在那个版本里,两人应该是范喜良逃亡途中相遇并成婚的。但此刻,听着孟姜女讲述的真实故事,叶尘忽然觉得那些流传千年的传说多么苍白无力。
"孟姑娘,"他斟酌着词句,"范公子...他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孟姜女苦笑:"怎么活?还是像那些官老爷说的,'认命'?"
叶尘哑口无言。按照原本的世界线,孟姜女确实应该去长城寻夫,哭倒城墙。但现在范喜良的尸体就在这里,故事已经偏离得太远。他必须做出抉择——是强行将剧情拉回正轨,还是寻找其他修复世界线的方法?
"我们先回营地。"最终他说道,"让范公子入土为安,其他的...再从长计议。"
孟姜女没有反对。两人休息片刻后,继续拖着沉重的担架向山外走去。叶尘的思绪却比脚步更加沉重。作为修复员,他的职责是维护世界线的稳定;但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无法对眼前的苦难无动于衷。
更复杂的是,孟姜女身上的玉坠和神秘力量,暗示这个世界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也许,修复这个世界线需要的不是简单地回归原着,而是找到更深层次的平衡?
山路蜿蜒,仿佛没有尽头。叶尘看着前方孟姜女瘦弱的背影,她每走一步都像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同两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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