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的大帐前站着两名陌生侍卫,身着黑色皮甲,腰佩精钢长剑,神情肃穆如石雕。叶尘一眼就认出这是咸阳宫中的精锐侍卫——铁鹰剑士,专门护卫皇帝和重臣。
"密使来头不小。"叶尘低声对孟姜女说,"待会无论听到什么,尽量保持冷静。"
孟姜女微微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前的玉坠。自从葬礼上那场地动后,玉坠一直冰凉沉寂,仿佛耗尽了能量。
侍卫审视了他们一眼,掀开帐帘。帐内烛火通明,章邯站在一侧,主位上坐着个身着素色深衣的中年男子。那人面容清癯,三缕长须垂至胸前,正低头品茶,听到动静才缓缓抬眼。
"孟家丫头,"他的声音出奇地柔和,"多年不见,你长得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孟姜女身体猛地一颤,瞪大眼睛:"徐...徐叔叔?"
叶尘惊讶地看向孟姜女,只见她脸上血色尽褪,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中年男子——徐密使放下茶盏,叹了口气:"自你父亲辞官归隐,已有十年了吧?没想到再见是在这种情形下。"
"你认识我父亲?"孟姜女的声音微微发抖。
"何止认识。"徐密使苦笑,"当年我们同在御史大夫麾下共事。你父亲负责整理上古文献,我则掌管机密档案。"他的目光落在孟姜女的玉坠上,"看来他将那东西留给你了。"
章邯轻咳一声:"徐大人,这位是衙役赵诚,正是他协助孟姑娘找回范喜良的遗体。"
徐密使锐利的目光转向叶尘,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叶尘坦然与之对视,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这位密使显然知道许多内情,而孟姜女的身世之谜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衙役?"徐密使微微挑眉,"赵兄弟身手不凡啊,能从叛军手中夺回尸体,又能在息壤玉引发地动时全身而退,绝非普通衙役所能为。"
叶尘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大人过奖了。在下只是略通武艺,加上运气好些罢了。"
徐密使不置可否,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放在案上:"我此来有三件事。其一,传达朝廷对范喜良一事的处置意见;其二,取回他身上的某样东西;其三..."他看向孟姜女,"警告你关于息壤玉的危险。"
"危险?"孟姜女下意识捂住玉坠。
徐密使示意他们坐下,然后缓缓展开竹简:"十年前,你父亲孟勋在整理上古文献时,发现了一段关于大禹治水的秘辛。其中提到'息壤'——一种能自行生长的神土,禹王用它堵塞洪水。息壤后来被分为九块,制成玉坠,由巫族世代守护。"
烛火摇曳,在帐布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徐密使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让叶尘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始皇帝修建长城时,曾听闻息壤玉能'移山倒海',便暗中派人搜寻,想用它加固长城,永保大秦基业。"徐密使的目光再次落在孟姜女胸前,"你母亲是最后一位巫族后裔,她带着最后一块息壤玉逃入民间,与你父亲结为夫妻。"
孟姜女的眼睛瞪大了:"我母亲...从没告诉过我这些。"
"她不想你卷入危险。"徐密使叹息,"但你父亲辞官后,朝廷并未放弃寻找。三年前,密探终于锁定了你们一家的下落。"
叶尘突然明白了什么:"范喜良被抓...不是偶然?"
徐密使沉重地点头:"叛军中有朝廷的眼线。他们得知范喜良与孟家丫头定亲,便设计抓他,想通过他找到息壤玉。"他看向孟姜女,"你父母为保护你,主动向官府自首,交代了息壤玉的下落。"
孟姜女猛地站起,椅子倒地发出巨响:"你说什么?我父母不是病死的?"
"他们被软禁在骊山皇陵,"徐密使平静地说,"协助研究息壤玉的力量。你父亲上月托人带信给我,说研究有了突破,但需要范喜良协助解读某段铭文。没想到信刚到咸阳,就传来他被叛军掳走的消息。"
叶尘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一切与原着《孟姜女哭长城》大相径庭,却奇妙地解释了范喜良为何会被叛军特别关注。更重要的是,息壤玉的存在为孟姜女哭倒长城的能力提供了合理解释——那不是简单的传说夸张,而是神器真实力量的体现。
孟姜女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所以...喜良的死...与这玉坠有关?"
"直接相关。"徐密使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包,打开后露出一小块青铜残片,"这是在范喜良尸体附近发现的。上面刻着'骊山皇陵,龙目为匙',与你刚才给我看的竹简残片吻合。"
叶尘凑近观察,突然瞳孔收缩——那青铜残片的断口处太过整齐,不像是被折断或腐蚀,倒像是被某种精密工具切割。而且材质...他偷偷用指甲刮了一下,心中一震。这根本不是青铜,而是一种高密度合金,绝对不属于秦朝时代!
"这是什么?"他强作镇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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