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跟您唠。”
傅峥认真地看向对面的顾天明,神色肃然,像极了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那你说说,你俩到底是咋回事?”
“是这样的叔,我在追挽星,她不同意,说是需要时间考虑,您放心,我绝对是真心实意的,我们全家都支持我。”
不得不说,傅峥很会拿捏长辈们的心理,一句全家都支持,瞬间在顾天明这里拉了不少的好感值。
烟雾将顾天明的脸拢在其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却是借着烟雾的遮挡,偷摸打量闺女,这孩子还拿上桥了,这么好的人,怎么不知道争取呢。
唉,愁死人了。
正想着怎么劝劝闺女,目光正巧扫到桌上的信封,他这才把手里的烟头熄灭,从茶几上捡起信封。
一边拆信封一边说:“我们家挽星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前那是没擦亮眼睛,所以她是不会轻易……”
“我的妈呀,挽星,你看看,这哪里是画啊。”
他的惊呼声,瞬间将走神的顾挽星给拉了回来。
顾挽星闻声看去,就看到了她爸手中拿着的一沓子钱。
目测有一千。
她当时跟他爸是一个心理,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这信封上,就想让对方赶紧离开。
所以人家说是画,就是画。
不过里头确实有一张画。
“这个……”顾天明震惊过后,又从信封里掏出一张不大的纸。
顾挽星接过画,是一张色彩不是很鲜艳的蜡笔画。
画的正是她空间里的井旁边。
绿色的草地,半米高的井沿,井旁边有一个沐浴桶,一个水桶,还有一个洋瓷盆。
虽然抽象,但一看就是空间里的景象。
小允诺大概也就四岁多的样子,想来以后应该会没有什么记忆,如此想着,那股突然升腾起的紧张感,瞬间就没了。
“这咋办?”
顾天明拿着钱,感觉有些烫手,不确定地问闺女。
“既然给了,那你就拿着吧,正好赶紧把东墙弄起来,垒高点,省得再从那边过来人。”
“我已经再砌了,有一米多了,再有两天就差不多了,我不要,你自己拿着吧。”
顾天明把钱又放在茶几上,暗道他可不要,孩子给他拿了五百,他都不知道怎么还,最近一直没出去找活,就家里这些破烂事弄的。
想着赶紧把墙弄好了,他得去干活挣钱。
还有闺女不知道给他吃了啥,力气是真大,感觉多重的活他都能干。
甚至起了去沿海那边扛包的打算。
反正家里又没人,他出去打长工,出大力多赚一些。
但是他想法一出,就立即改变了主意,不行,这人今天指定是发现什么了,他得在家看着,当年白清说了,这孩子就是他的,谁都不能要走。
他懂她的意思。
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顾天明的眉间多了一丝惆怅。
“行了,你也赶紧回家吧,还骑个摩托车,小心点,柳西屯那快道也不好走。”
“好,那叔,我先回去了。”
傅峥先是应了顾天明。
随后垂眸凝着顾挽星,唇角笑意分明,眼中短短的几息内,蓄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
“我走了。”
“好,我送送你。”
顾天明看着一前一后出去的二人,眼里也泛着欣慰,要是真成了,那还说啥了。
……
市区的公共电话亭旁边,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
报亭里的老太太正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拉着鼻梁上的老花镜,打量着打电话的人。
这人一看就是大官。
“喂,帮我接,京都陆军军区总司令电话……”
那老太太一听,眼神立马亮了,果然是个大官。
不过她很快就收起了视线,竖起的耳朵恨不得都耷拉了下来。
因为车上又下来一个年轻人站在她跟前,让她不得不闭起耳朵。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宫老狗你个王八蛋……”
黎文忠先是一通骂,骂过瘾了才发现自己激动得浑身都有些发颤。
对面不知道是沉默了,还是听到骂人就把电话放到一旁了,过了很久,听筒里才传来一道磁性而又稳重的嗓音。
“喂~老黎是你吗?”
“我是你妈了个巴子……”黎文忠曾经在鲁省待过不少年,骂人都一股子鲁味。
“你过得是挺滋润了,儿女绕膝,小娇妻温柔体贴,你还能记起白清是什么模样吗?”
黎文忠情绪很激动,只要一想到那个姑娘已经死了,刚刚在顾家保持的冷静悉数全都丢掉了。
这次,对面确实沉默了,而且能听到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沉重呼吸声。
呼呼呼的,一声比一声沉重。
“你别她娘的像个风箱似的,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白清的女儿,你知道她长得像谁吗?长得像极了一只老狗,我他娘的没有相机,要是有,保准给你拍下来,让你看看。可惜,人家有爹,哈哈哈,你说可笑不,笑死我了,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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