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晓,河水并非静止,而是始终处于流动状态。
黄河,这条孕育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以其磅礴气势与不羁流淌,彰显着大自然的雄浑伟力。
正是河水的流动,让渡河之举变得错综复杂。
就宋天明他们此次渡河而言,出发点与落脚点绝难处于同一直线,而是会顺着河水流动,向下游偏移。
偏移程度受诸多因素左右,诸如河水流速快慢,以及河面宽度决定的渡河距离远近等。
在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下,向下游偏移的距离,短则几百米,长则可达几千米。
狡猾的妖清自然深知黄河这一特性,为阻拦北伐军顺利渡黄河,可谓费尽心机,采取了诸多手段。
毁掉船只,无疑是釜底抽薪之策。
他们明白,缺乏足够船只,北伐军渡河便困难重重。
于是,但凡能找到的大船,要么付之一炬,要么拖至安全之地藏匿,妄图从根本上断绝北伐军的渡河工具。
此外,沿岸巡逻亦是妖清采用的关键手段。
他们在黄河沿岸部署大量巡逻兵力,不分昼夜来回巡查。
这些巡逻兵时刻警惕,不放过任何细微动静,一旦察觉北伐军有渡河迹象,便即刻上报并采取行动,企图在北伐军渡河途中予以沉重打击,让其渡河计划夭折。
妖清在合适大军渡河的地方都安排了人员巡逻,特别是郑州城下大败之后,消息还没传到京城,黄河北岸的绿营清妖们就加强了戒备,巡逻频率更加密集了。
此刻,在马渡村对面渡口的下游,一队骑着驽马的绿营士兵正沿着河岸缓缓前行巡逻。
要知道,能被派来执行夜间巡逻任务的,绝非平庸之辈。
别的暂且不提,起码不能患有夜盲症,毕竟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若是连道路都难以看清,又何谈完成巡逻任务呢?这也就意味着,平日里他们的营养得跟得上,才不至于出现夜盲的情况。
队伍中,一个年轻士兵好奇地凑近身旁一位看上去年长且经验丰富的老兵,低声说道:“老李头,听说河对岸的长毛贼可厉害了,一路从南方打到咱们这儿来了。”
被叫做老李头的老兵,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回应道:“何止是厉害,前几天郑州那场战事,他们区区一万人,就把咱们十万大军打得丢盔弃甲!”
“啥?”年轻士兵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难以置信,“我怎么听说是两万长毛贼打败了咱们五万清军呢?”
老李头撇了撇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哼,别信那些当官的胡扯,他们向来报喜不报忧,就会向上虚报战功,粉饰太平。我老李在这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能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
年轻士兵一脸震惊,喃喃自语道:“长毛贼居然这么厉害?”
老李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老李家的李天一将军,那可是远近闻名的猛将吧?”
“这谁不知道啊!”队伍里另一个士兵赶忙抢着说道,“李将军武艺高强,在河南绿营里打遍无敌手,那可是咱们河南绿营的第一高手啊!”
老李头神色黯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可就是这么厉害的李将军,前几天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时候,丢了一只手。”
“啊?”众人听闻,皆是倒抽一口凉气,年轻士兵更是吓得脸色煞白,“这么恐怖?那咱们去巡逻,不就跟去送死差不多吗?”
老李头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所以啊,大家都机灵点。一会儿要是瞧见长毛贼,千万别往前冲得太猛,要是感觉情况不对,该跑就赶紧跑。要是实在跑不掉,那就投降,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老李头这话一出口,小队里这十来人瞬间都沉默了。
他们之所以选择当兵,无非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填饱肚子而已,对于所谓的 “我大清”,其实并没有什么坚定不移的忠诚。
用现代的说法就是:每个月就挣那么点钱,没必要为了这点钱去拼命。
他们心里都明白,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才是头等大事。
于是,众人骑着驽马,继续沿着河岸巡逻,只是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担忧与不安。
“快看,河里有东西!”
队伍中一个眼神格外敏锐的小伙,突然紧张地惊呼出声,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
其他人闻言,纷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月光映照下的河面上,隐隐约约有些黑点在水里浮浮沉沉,随着水流起伏。
“不过是些木头之类的,不必管他。”
老李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便不以为意地说道。
在他看来,黄河之上漂浮些杂物实属平常之事,没必要大惊小怪。
于是,这支巡逻小队便继续沿着河岸缓缓前行,执行他们的巡逻任务。
然而,没过一会儿,那个眼神好的小伙再次焦急地大喊起来:“不好,是长毛贼,他们上来了!”
这一声喊,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
老李心中猛地一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他深知此时情况危急,来不及多想,立刻大声下令:“快跑,回去报信!” 说罢,他狠狠一抽马鞭,驱使着胯下的驽马拼命逃窜。
小队的其他人也如梦初醒,纷纷效仿,策马狂奔。
虽说古人云 “驽马十驾功在不舍”,但在这需要短时间爆发力的紧急关头,驽马的速度终究还是比不上骏马。
宋天明他们在成功渡河上岸后,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迅速朝着这群巡逻的绿营士兵追去。
运气不好碰到他们,是这群猪尾巴的不幸!
只见他们身姿矫健跨上战马,战马从水中站起,活力满满,步伐轻快,跑起来依然如同猎豹一般迅猛。
很快,宋天明等人便如疾风般追上了这群试图逃跑的绿营士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夺命的箭矢飞跃空间夺走了这一个小队十来号猪尾巴的性命。
想象中的短兵相接被没有发生,全部用弓箭解决。
不过是这些箭矢的事,何必短兵相接,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谁知道对方是不是使用破伤风之刃?
这场战斗没有恩怨,也不管是非,只分敌我。
敌我之间就要分个你死我活!
功夫,两个字,赢的站着,输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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