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简单看向霍曦臣:“那——你先回公司吧,我得去看看杨思雯!”
说完,她拎着医药箱立刻转身就要走。
霍曦臣快步跟上,在花园拐角处突然拉住她的手腕:"等等。"
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精致的小丝绒盒子:"你和她聊的时候,试试把这个给她。"
简单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小小的银色的芭蕾舞者挂坠。
她疑惑的抬头看向霍曦臣。
“这是?”
"杨思雯22岁时获得国际芭蕾舞比赛亚军的纪念品。"
霍曦臣轻声道,"乔珏从她当年的舞蹈老师那里拿到的。"
之前在病房走廊里,他见到陆子谦后,光顾着生闷气,吃醋了,就把这个盒子的存在给忘了。
“她老师说,这个挂坠,对于杨思雯来说,也许能有些意义。那场比赛过后不久,她就宣布了退出舞台,要和林翰之订婚的消息。”
简单握紧盒子,深深地看了霍曦臣一眼,“霍曦臣,这个真的感谢!!”
霍曦臣冲着她点头笑笑,声音温柔:“去吧,我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
“好!”
简单冲着他笑了下,转身跑向小花园台阶的方向。
阳光在她扬起的白大褂后摆上跳跃,像一只振翅的蝴蝶。
霍曦臣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抬手松了松领带。
黑曜石领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映出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
简单一路小跑来到杨思雯的病房门口,发现门口已经围了好几个医护人员。
秦医生正站在最前面,脸上写满担忧。
"简医生!"
她看到简单,像看到救星一样,"杨女士现在完全拒绝沟通,我们谁进去她都会尖叫......
我想着你上午和她聊的时候,她好像对你不是很抵触,所以就……"
简单点点头,“嗯,我明白。”
说完,她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
杨思雯蜷缩在病床角落,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双手紧紧抱着膝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最小号的成人病号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十分肥大松垮。
一张瘦到脱骨的脸惨白至极,她的眼睛睁大瞪着门口的方向,里面充满了愤恨不安的情绪。
在看到简单的眼睛后,她迅速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里。
简单疑惑,“她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上午她和杨思敏沟通的时候,她虽然也不太配合,极少回复,但至少她整个人的状态是平和的,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暴躁的。
秦医生:“是她丈夫林先生刚才来探视过。护士说,他们大吵了一架,林先生摔门走了,她就开始这样了。
当时我在门诊,没看到具体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行,那让我试试吧。"
秦医生十分感激:“好!”
简单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杨女士,我是简医生,可以进来吗?“
里面没有回应。
简单又耐心地等了几秒,然后慢慢推开门。
她没急着靠近,而是站在门口,声音轻柔:"杨女士,我是简医生,上午和你见过面的,你还记得吗,我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杨思雯闻声缓缓抬起头,眼睛红肿,面容憔悴,她声音嘶哑:
"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简单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不动声色缓缓展开手掌,同时把手臂往前伸了伸。
下一秒,简单注意到杨思雯的目光真的落在了自己手中的丝绒盒子上。
她眼里生出疑惑的光。
于是简单又试着慢慢朝着她走近几步,在距离病床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
打开盒子,简单将那枚银色的芭蕾舞者挂坠拿出来,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
杨思雯在彻底看清它的时候,她的瞳孔猛地收缩,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拿起挂坠,却又不敢触碰,"这不可能......怎么……会在你这……"
"杨小姐,这是你最后一次参加国际比赛得到的,对吗?"
简单温和地说着,"这个女孩子很美,就像你当年在舞台上的样子。"
那个芭蕾舞者的实心挂坠以足银为料,是一个足尖点地的芭蕾舞少女形象。
那一年的冠军纪念品则是一枚纯金的同款挂坠,与冠军失之交臂,是杨思敏人生中的一个很大的遗憾。
杨思雯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她终于忍不住拿起那枚挂坠,紧紧攥在手心里:"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它了......"
简单趁机又靠近了一些,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所以,杨女士,你能和我说说它背后的故事吗?"
杨思雯的指尖轻轻抚过挂坠最下面的舞鞋,声音哽咽,破碎无神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的笑意:
"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国际比赛得到的亚军纪念品......以我的能力,我本该拿到冠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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