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煞气涌入秦云残破的经脉,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更诡异的是,这些狂暴的煞气在接触到丹田深处那点奇异“火种”的瞬间,竟被那火种散发出的微弱冰火之力强行“驯化”、分解!一部分驳杂的怨念与污秽被冰火之力焚灭、净化,另一部分精纯的杀戮煞气与破碎剑意,则被那点“火种”贪婪地吸收、同化!
秦云的身体在泥沼中剧烈地抽搐着,如同承受着千刀万剐的酷刑。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污血的渗出和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但每一次抽搐过后,他丹田深处那点“火种”的光芒,似乎就顽强地…明亮了一丝!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仿佛在利用这葬剑谷的绝地煞气,如同磨刀石般,艰难地淬炼着自身!
而在离他不远的泥沼中,那点从高空坠落的、微弱的赤红光芒——离火剑魄最后的核心碎片,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光芒黯淡,边缘处残留着被污秽侵蚀的黑色痕迹。它似乎感应到了秦云体内那源自它自身的离火气息,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在呼唤,又仿佛在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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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离天剑门数万里之遥。
一片被永恒冰雪覆盖的广袤荒原。寒风如同刮骨的钢刀,卷起漫天冰晶,发出鬼哭般的呼啸。天空是永恒的铅灰色,不见日月星辰,唯有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冻结灵魂。
在这片生命绝迹的冰原深处,一座巍峨、却已大半坍塌的古老冰宫,如同巨兽的骸骨,沉默地矗立在风雪之中。冰宫的建筑风格奇诡而恢弘,巨大的冰柱支撑着残破的穹顶,墙壁上雕刻着早已模糊的、驾驭冰雪与寒月的古老神只图案。岁月的侵蚀和某种恐怖的破坏力,在冰宫上留下了无数巨大的爪痕与裂口,诉说着往昔的劫难。
冰宫最深处,一座保存相对完好的偏殿内。
寒气凝成了实质的白雾,在地面缓缓流淌。殿中央,并非冰床,而是一方巨大的、由万年玄冰自然雕琢而成的寒玉莲台。莲台散发出柔和却足以冻结金铁的恐怖寒气。
柳青璇静静地躺在莲台之上。她依旧昏迷,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眉心那点冰蓝光芒,在莲台寒气的滋养下,散发出稳定而纯净的光辉,如同一颗沉睡在冰雪心脏中的蓝宝石。
莲台旁,那名神秘的银袍人静静伫立。他摘下了遮挡面容的兜帽,露出一张苍白而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庞。银色的长发如同流淌的月光,随意披散在肩头。他的眼眸是纯粹的冰蓝色,深邃得如同万载寒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他覆盖着银色手套的手指,正隔空虚按在柳青璇眉心上方,一股精纯温和、却蕴含着无上寒冰道韵的奇异力量,如同涓涓细流,持续注入那点冰蓝光芒之中。
“冰魄玄阴…万载难遇…”银袍人低语,声音清冷悦耳,如同冰珠落玉盘,却带着一种源自亘古的沧桑,“道胎初醒,根基未固,便强行引动帝威…若非遇上本座,你这具道胎,早已被幽冥污秽与自身反噬彻底摧毁。”
他冰蓝的眼眸扫过柳青璇苍白的面容,指尖流淌的力量微微调整,带着一种近乎苛刻的精准,梳理着她体内破碎的经脉,稳固着那点冰魄核心。
“天剑门…气数已尽。护不住你,更配不上这具道胎。”银袍人漠然自语,“此乃‘玄阴古宗’遗脉圣地——永寂冰宫。此方‘玄冥寒玉莲台’,乃古宗遗宝,可助你稳固道胎,重塑玄阴根基。”
随着他力量的注入,莲台散发的寒气更加浓郁纯净。柳青璇眉心那点冰蓝光芒如同被投入了寒冰的源泉,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的速度,变得更加凝练、深邃!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玄冰,如同最完美的水晶,在她体表缓缓生成,将她包裹其中。她破碎的经脉在这极寒的滋养下,竟开始缓慢地修复、重塑,变得比之前更加坚韧、更加契合寒冰之力!
沉睡中的柳青璇,似乎感受到了这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呼唤与滋养,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近乎安详的神色。她体内那沉寂的冰魄玄阴之力,在这玄冥寒玉莲台和银袍人无上寒冰道韵的引导下,如同沉睡的冰川,正缓缓苏醒,并朝着一个更加纯粹、更加至高的方向…悄然蜕变!
银袍人收回手指,冰蓝的眼眸望向冰宫之外无尽的暴风雪,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了遥远的天剑门方向,落在了那葬剑谷深处挣扎的身影之上。
“冰火同契…凶煞离火…”他低声呢喃,冰冷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兴味?“有趣。天刑凶剑的毁灭,离火剑魄的净化,竟能在生死绝境中,借那污秽魔爪之力,强行熔炼出一丝…混沌道种?”
“只可惜,道种初萌,根基尽毁。葬剑谷的凶煞残剑,虽能暂续其命,却难补其缺。若无逆天造化,终是昙花一现,道基燃尽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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