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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触及那暗红结晶的刹那,王校尉的整个灵魂如同被投入了熔岩与冰海的交界处!
轰——!!!
一股无法言喻的洪流,混合着柱子生命印记的灼热余温、暗银金属刺透骨髓的冰冷、以及一种跨越亿万载岁月沉淀下来的、古老而坚韧的守护执念,如同决堤的星河,狠狠撞入他残破的识海!
剧痛!撕裂灵魂的剧痛!
王校尉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开,每一个脑细胞都在尖叫、在燃烧、在冻结!无数破碎的画面、冰冷的数据流、非人的几何信息碎片,如同亿万把烧红的钢针,疯狂地穿刺、烙印!
他看到了!
他看到一片死寂冰冷的虚空,无数破碎的星辰如同巨兽的尸骸漂浮。一座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暗银巨构体,如同冰冷的墓碑,悬浮在虚空坟场中央。巨构体表面,正是那流转着灰白光芒的古老纹章!无数形态各异、结构冰冷的金属造物(星骸阵列?)如同工蜂般环绕、维护着它…那是星骸基座未被尘封、未被掩埋于星球大地之前的景象!
他看到一场无法形容的恐怖战争!扭曲蠕动的污秽阴影如同宇宙的脓疮,吞噬着星辰。冰冷的暗银阵列与那些污秽阴影疯狂绞杀,爆发出湮灭星河的光芒…其中一道污秽阴影的核心,燃烧着两点令他灵魂冻结的暗金魔焰——终焉圣主!
他看到巨构体在战争中受损,拖着燃烧的残骸,如同陨落的星辰,狠狠撞向一颗生机勃勃的星球(混沌母星?)…剧烈的撞击,地壳撕裂,熔岩奔涌…幸存的阵列核心沉入地心深处,被厚重的地层与星球本身的守护意志(大地精气?)层层包裹、尘封…最终,在漫长的岁月里,被后人误认为是“镇渊碑”的基座…而星球表面的生灵,在废墟上重建了文明,建立了镇渊城,以被尘封阵列逸散的微弱守护之力为根基,抵御着外部的魔患,却不知真正的恐怖封印就在脚下…
他看到了柱子的记忆碎片!燃烧的村庄…哭泣的母亲…入伍时的稚嫩与憧憬…第一次在城头面对魔物的恐惧…战友倒下的鲜血…城主燃魂时的悲壮…还有…最后按上锁孔凹槽时,那刻骨铭心的剧痛、无尽的黑暗,以及…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念头:*守…护…*
“啊——!!!” 王校尉发出野兽般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七窍中渗出殷红的血丝!这信息洪流太过庞大、太过冰冷、太过非人!凡俗的灵魂如同脆弱的陶器,瞬间布满了裂痕!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这冰冷的“血钥”同化、吞噬,即将成为这古老造物的一部分!
“权…限…认…证…(生…命…烙…印…融…合…)…”
“‘血…钥…’…(临…时…载…体…)…权…限…开…放…(部…分…)…”
“警…告…!载…体…灵…魂…强…度…(过…低…)…融…合…进…程…(存…在…崩…解…风…险…)…”
星骸基座冰冷的意念在他混乱的识海中回荡,带着程序化的警告。
不能崩溃!秦云和柳青璇还在墟中等死!这座城最后的残骸需要屏障!柱子用命换来的“钥匙”…不能浪费!
一股源自骨子里的、属于镇渊军老兵的狠戾与韧性,如同在暴风雪中挣扎求生的孤狼,在王校尉濒临破碎的意识深处…猛然爆发!他不再试图“理解”那些浩瀚冰冷的信息,而是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愤怒,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狠狠压向一个念头——回应秦云的呼唤!开启通道!
“开…门——!!!” 他用尽灵魂的力量,对着识海中那代表“血钥”权限的、剧烈闪烁的暗红光点,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嗡——!!!
识海中的暗红光点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如同被点燃的火种!
星骸基座核心,那剧烈闪烁、明灭不定的灰白纹章,仿佛接收到了这源自“血钥”的、无比清晰的指令!
纹章表面流转的光芒瞬间稳定!由混乱的暗红与灰白,转化为一种…冰冷的、绝对的…执行指令的银白!
“权…限…确…认…(临…时…)…”
“执…行…‘墟…门…通…道…’…开…启…协…议…”
“能…量…引…导…(最…大…输…出…)…”
“目…标…锁…定…(葬…星…墟…深…层…坐…标…)…”
冰冷的意念如同最高效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
轰隆隆隆——!!!
整个星骸基座发出震耳欲聋的、如同太古星舰引擎过载启动般的恐怖轰鸣!平台剧烈震颤,十二根金属尖塔顶端的球体疯狂旋转,发出高频的嗡鸣!基座表面巨大的纹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银光!
嗤——!!!
那道从葬星墟深处射来、连接着纹章的灰白求救光束,其蕴含的狂暴能量,瞬间被基座纹章强行梳理、导引、放大!光束的直径猛地扩张数倍!光芒由灰白转化为一种…凝练到极致的、散发着撕裂空间波动的…炽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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