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开后的椒房殿,连空气都弥漫着蜜糖般的甜腻。楚君逸像是要把前些日子的冷落都补回来,每日变着法子讨苏锦璃欢心。清晨醒来,枕边必定放着沾着晨露的白玉兰;用膳时,他总将最鲜嫩的鱼肉细心挑刺后,才喂进她嘴里;就连小世子缠着要学骑马,他都要把苏锦璃抱上马鞍,自己徒步牵着缰绳慢慢走。
这日午后,苏锦璃在院子里教小小姐刺绣。绣绷上歪歪扭扭的并蒂莲刚起了个头,小小姐突然指着远处惊呼:“爹爹!”楚君逸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马鞍两侧挂着的竹筐随着颠簸轻轻晃动,里面装满了刚从城郊采摘的野莓。
“尝尝看。”他翻身下马,顾不上擦汗,便捻起一颗熟透的莓果喂到苏锦璃唇边,“山路不好走,摔了两筐,就剩这些了。”苏锦璃看着他袖口的草屑和膝盖处的泥印,眼眶微微发烫,张口咬住莓果,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下次别这么拼命,想吃我让人去买便是。”
“那哪行?”楚君逸在她身旁坐下,手臂环过她的肩头,“亲手摘的才够甜。”说着又捏起一颗喂给小小姐,逗得孩子咯咯直笑。阳光透过葡萄架洒在三人身上,树影斑驳间,楚君逸低头在苏锦璃耳畔低语:“晚上等孩子们睡了,我还有惊喜给你。”
夜幕降临,椒房殿的烛火次第亮起。楚君逸支开丫鬟,神秘兮兮地将苏锦璃带到后院。只见荷塘中央的小筑挂满了星星点点的灯笼,水面漂浮着数百盏莲花灯,每盏灯上都写着“璃”字。苏锦璃站在岸边,看着倒映在水中的光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小心脚下。”楚君逸牵着她的手,踩着临时搭起的浮桥走向小筑。竹席上摆满了她爱吃的江南点心,中央的矮几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木匣。“打开看看。”他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
木匣开启的瞬间,苏锦璃捂住了嘴——里面是一套用珍珠和金丝编织的凤冠霞帔,每一片凤羽都栩栩如生,冠冕顶端镶嵌的凤凰血石,在烛光下流转着瑰丽的光芒。“上次大婚匆忙,没给你最好的。”楚君逸声音低沉,“这套霞帔,我找人按你最喜欢的样式做了三个月。”
苏锦璃转身扑进他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傻瓜,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楚君逸紧紧搂着她,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吻,“以后每年今日,我都要送你一份礼物,把你宠成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然而,这份甜蜜并未持续太久。三日后,瑞皇突然召来两人,神色凝重地拿出一封密信。信纸边缘的蛛网图腾,让苏锦璃瞬间想起了天枢阁。“北境传来消息,千机门余孽似乎与草原部落勾结,意图卷土重来。”瑞皇将信拍在案上,“更棘手的是,他们似乎在寻找镇魂镜的最后一块残片。”
楚君逸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护在苏锦璃腰间的力道加重:“陛下放心,我定会护她周全。”苏锦璃却轻轻推开他,拿起密信仔细查看:“这次我要一起去。当年镇魂镜之事,我也有责任。”
“不行!”楚君逸断然拒绝,“北境苦寒,且危机四伏,我不能让你冒险。”两人第一次在瑞皇面前争执起来,苏锦璃气得眼眶发红:“你总把我当成弱不禁风的花瓶!这些年我也从未停止练功,为何不能同行?”
瑞皇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无奈地摇头:“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依本皇看,不如这样...”她附在两人耳边低语,楚君逸的神色渐渐缓和,苏锦璃也若有所思地点头。
出发那日清晨,楚君逸将小世子和小小姐托付给乳母,转身看到苏锦璃一身劲装,腰间别着他亲手打磨的软剑,英姿飒爽。他走过去,仔细为她系紧披风,语气虽冷,眼中却满是关切:“一切听我的指挥,若有危险,立刻撤离。”
苏锦璃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知道啦,楚统领。”看着她调皮的模样,楚君逸无奈地笑了,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油嘴滑舌。”
北境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黄沙。楚君逸带着玄影卫乔装成商队,苏锦璃则扮成他的贴身侍女。一路上,两人配合默契,巧妙地避开了数波探子的追查。然而,就在即将抵达目的地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打乱了计划。
商队被困在破旧的山神庙中,楚君逸将苏锦璃裹在自己的大氅里,用身体为她挡住刺骨的寒风。“冷吗?”他轻声问,伸手去摸她冻得发红的脸颊。苏锦璃摇摇头,靠在他怀里:“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深夜,山神庙外传来异动。楚君逸握着剑小心翼翼地查看,却见一群野狼在风雪中徘徊。他正要出手,苏锦璃已经拉住他的衣袖:“别冲动,狼群受了惊,贸然攻击只会激怒它们。”
两人躲在神像后,苏锦璃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她特制的驱狼药。“上次在御花园遇到野狗,我就想着要做点准备。”她将药粉撒在门口,狼群闻到气味,果然慢慢退去。
楚君逸看着她聪慧的模样,心中涌起骄傲与心疼:“幸好有你。”他将她搂得更紧,“等这件事结束,我们找个世外桃源,再也不卷入这些纷争。”苏锦璃抬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好,我等你。”
风雪渐歇,两人继续踏上征程。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未知的危险,也是并肩作战的信任与甜蜜。在这茫茫北境,他们的爱情如同傲雪寒梅,在凛冽的风中,绽放得愈发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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