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重建工作如火如荼,工匠们的斧凿声与搬运砖石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苏锦璃手持图纸,仔细查验着椒房殿修复进度,发间新换的玉簪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忽有宫人匆匆来报,称大理寺卿求见,手中握着一封事关前朝余孽的密函。
"呈上来。"苏锦璃展开泛黄的信笺,字迹虽已晕染,仍可辨认出"三月十五,城郊破庙,旧部集结"的字样。日期恰是三日后,她指尖微微发颤——这时间点太过蹊跷,正值新皇登基大典筹备的关键时期。
楚君逸听闻消息即刻赶来,玄色龙袍下摆还沾着未及掸落的朱砂墨渍。"此事不可小觑。"他望着密函上斑驳的火漆印,眸色深沉如渊,"传旨,命暗卫今夜探查破庙动静,务必抓活口。"
夜幕如墨,十二名暗卫身着夜行衣,如鬼魅般潜入城郊破庙。蛛网密布的梁上,赫然悬着半幅褪色的前朝旗帜,角落堆放的木箱里,竟藏着与叛军所用同款的淬毒箭矢。正当暗卫准备搜查时,数十名蒙面人突然破窗而入,手中弯刀泛着幽蓝寒光。
激烈的打斗声惊飞了栖息在屋檐下的夜枭。一名暗卫冒死擒住其中一人,却在押解回宫途中被神秘人劫走。当楚君逸与苏锦璃赶到现场时,只看到满地血迹和半截断裂的锁链,锁链上刻着的暗卫标记,竟与太医院失踪的学徒所用腰牌如出一辙。
"太医院、暗卫营、叛军..."苏锦璃攥紧腰间软剑,"这些看似分散的线索,背后定有张庞大的网。"楚君逸轻抚她手背的伤痕,那是前日剿匪时留下的旧疤:"明日我亲自审问淑妃与安婕妤,她们定知晓内情。"
地牢中,火把将墙面照得忽明忽暗。淑妃蜷缩在角落,华贵的衣饰沾满污垢,见到楚君逸时却突然狂笑起来:"陛下以为杀了我兄长就能高枕无忧?可笑!可笑!"她猛地扑向牢栏,指甲几乎要戳到楚君逸的面门,"你们永远找不到真正的主子!"
安婕妤则安静得可怕,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当苏锦璃问及暗卫与太医院的关联时,她忽然凑近铁栏,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可知,最安全的地方,往往藏着最危险的人..."话音未落,她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流血而亡。
"不好!她服了毒!"狱卒冲上前查看,却只在安婕妤齿间发现半枚绣着金线的香囊。苏锦璃捡起香囊,熟悉的绣工让她瞳孔骤缩——这针法,与念棠平日里最爱的那方帕子如出一辙。
回到椒房殿,念棠正在整理新到的奏折,见父母神色凝重,忙起身询问。苏锦璃将香囊递过去,声音不自觉地发紧:"棠儿,你可认得这绣工?"念棠接过香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是我宫里绣娘的手艺,可我从未命人绣过此物。"
楚君逸立刻命人传唤绣娘,却得知那绣娘三日前告假离宫,至今未归。更诡异的是,内务府登记册上,关于这名绣娘的所有记录都不翼而飞。念璃匆匆赶来,手中捧着太医院的医案:"父亲母亲,我发现安婕妤服用的毒药,与毒杀念棠的是同一种!"
一时间,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苏锦璃望着窗外摇曳的宫灯,忽然想起安婕妤临终前的话。她转身对楚君逸道:"明日,我要亲自去太医院查个清楚。"
次日清晨,苏锦璃换上寻常宫女服饰,混在送药队伍中潜入太医院。药柜间弥漫着刺鼻的药香,她佯装整理药材,目光却在角落里的暗格上停留。趁无人注意,她轻轻撬开暗格,里面赫然躺着一本手抄医书,书页间夹着张字条:"月圆之夜,瓮中捉鳖。"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苏锦璃迅速将字条藏入袖中,转身看见一名老医正盯着她。"你是哪个宫的宫女?为何在此处鬼鬼祟祟?"老医神色警惕。苏锦璃福了福身:"回大人的话,奉皇后娘娘之命,来取安神汤的药材。"
老医狐疑地打量她一番,正要开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慌张跑来:"不好了!陛下在御书房遇刺!"苏锦璃脸色骤变,不顾一切地冲向御书房。
御书房内一片狼藉,楚君逸手持断剑,身上溅满鲜血。几名刺客倒在地上,其中一人戴着暗卫面具,胸口插着御书房的镇纸。念棠和念璃守在楚君逸身边,念璃正在为他包扎手臂的伤口。
"陛下无恙吧?"苏锦璃冲上前,声音发颤。楚君逸握住她的手:"只是皮肉伤。这些刺客...招式很像暗卫营的人。"他说着,指了指刺客腰间的令牌,那上面的印记,与之前失踪的暗卫如出一辙。
念棠递上一封染血的密函:"父亲,这是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上面写着'铲除心腹大患,迎接新主'。"苏锦璃展开密函,字迹被血浸染得模糊,但仍能辨认出末尾的落款——竟是已经伏法的淑妃兄长的私印。
"不可能!"楚君逸猛地站起,牵动伤口闷哼一声,"他分明已经死在乱军之中!"苏锦璃握紧密函,想起太医院暗格里的字条:"他们在设局,明日就是月圆之夜,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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