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夜空被血月浸染得如同炼狱,护城河蒸腾的雾气中,符咒泛着幽绿的光芒。楚君逸握紧佩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城头的了望塔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一名哨兵从塔顶坠落,胸口插着一支刻有天机阁符文的箭矢。
"陛下!西南角城墙发现异动!"侍卫的禀报声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砖石崩裂的声响中,一道黑影破土而出——竟是由精铁打造的巨型攻城车,车头雕刻着狰狞的饕餮兽首,血盆大口中缓缓伸出冒着黑烟的火炮。
楚君逸瞳孔骤缩。这种机关术乃是天机阁失传已久的绝学,眼前这攻城车不仅能遁地潜行,更配备了杀伤力惊人的火器。"传令神机营,用震天雷轰击!"他话音刚落,攻城车的炮口已喷出火舌,城墙轰然炸裂。
硝烟弥漫中,叛军如潮水般涌来。为首之人身披玄色战甲,面罩上镶嵌的红宝石在血月下泛着妖异的光。"楚君逸,交出江山,饶你全尸!"沙哑的声音裹挟着内力,震得城头瓦片簌簌掉落。
另一边,昆仑山麓。苏锦璃被淑妃兄长的爪牙押解着,在风雪中艰难前行。沈砚重伤未愈,却始终咬着牙紧跟在后。行至一处峡谷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流星,淑妃兄长神色大变:"不好!国师的血咒提前发动了!"
话音未落,苏锦璃只觉心口如被利刃刺穿,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她想起祭坛上那盆血水,终于明白敌人为何要留她性命——原来自己就是催动血咒的"活祭"。沈砚见状暴喝一声,挥剑斩断绳索,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缠住。
"娘娘快走!往东边的迷雾林!"沈砚的剑招越来越凌厉,却难掩力竭之态。苏锦璃攥紧怀中的清灵草,转身狂奔。身后传来兵器相击的巨响,以及沈砚最后的怒吼:"告诉陛下...天机阁...还活着!"
紫禁城的战局愈发惨烈。叛军的攻城车不断发射火炮,城墙多处坍塌。楚君逸亲自率军拼杀,战袍染满鲜血。突然,他瞥见敌方阵营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与黑袍人低语——竟是本该称病在家的丞相!
"老匹夫!"楚君逸怒不可遏,拍马冲去。丞相却不慌不忙地摘下官帽,露出额间的天机阁印记:"陛下,这江山本就该是天机阁的囊中之物。二十年前先帝窃取我阁秘术平定叛乱,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黑袍人阴森地笑起来,抬手结印。血月的光芒突然暴涨,所有叛军的兵器都泛起诡异的红光。楚君逸的士兵们惨叫着倒下,伤口处涌出黑色的血沫。念棠手持长剑冲来,急道:"父亲!这是血咒,必须找到施咒之人!"
就在此时,一名暗卫冒死来报:"陛下!冷宫地下发现祭坛!"楚君逸心中一凛,立刻调转马头。冷宫内,青砖已被掀开,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数百个陶罐整齐排列,里面浸泡着用生辰八字书写的符纸。
祭坛中央,黑袍人正在用苏锦璃的发丝绘制阵法。见到楚君逸闯入,他发出尖锐的笑声:"来得正好!你最心爱的皇后,此刻正在为你献祭呢!"说着,手中的玉瓶倾倒,一滴鲜血滴入阵法中心——正是苏锦璃的心头血。
楚君逸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浮现出苏锦璃苍白的面容。念棠趁机挥剑刺向黑袍人,却被一道气墙弹开。黑袍人狂妄地大笑:"没用的!血月当空,天机运转,你们谁都逃不掉!"
迷雾林中,苏锦璃已濒临崩溃。心口的剧痛让她几乎无法站立,清灵草的药力却在此时缓缓生效。她强撑着精神,在林间寻找出路。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娘娘,跟我来。"
竟是失踪的绣娘!她不知何时换上了天机阁的服饰,手中提着装满草药的竹篮。"我本是天机阁安插在宫中的暗子,"绣娘一边为苏锦璃包扎伤口,一边解释,"国师叛出天机阁后,用邪术控制了阁中半数弟子。如今,真正的阁主正在寻找破解血咒的方法。"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绣娘眼疾手快,拉着苏锦璃跳开。无数藤蔓破土而出,缠住附近的树木。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人缓缓现身,手中的法杖刻满诡异符文:"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苏锦璃认出这就是黑袍人,强提内力挥剑。然而,对方的法术太过诡异,她的剑竟被藤蔓缠住,动弹不得。黑袍人步步逼近,法杖顶端的骷髅头突然张开嘴巴,喷出黑色烟雾。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破空而来。来人手持玉箫,箫声如泣如诉,竟将黑雾吹散。黑袍人脸色大变:"你...你不是已经死了?"白衣人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竟是传说中早已陨落的天机阁前阁主,苏锦璃的师父!
"师兄,你终究还是走上了歧途。"阁主的声音充满惋惜,"当年你为了追求永生之术叛出天机阁,如今又妄图用邪术颠覆江山。这天下,岂是你一人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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