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紫禁城的银杏叶簌簌飘落,为红墙黄瓦铺上一层金毯。苏锦璃坐在椒房殿内,翻阅着各宫呈上来的月例账目,案头放着刚沏好的碧螺春,氤氲茶香中,她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阵争执声。
“放肆!这是皇后娘娘的椒房殿,岂是你们能随意闯的!”绿萼的声音带着怒意。
苏锦璃放下账本,抬眼便看见一位陌生的宫女,穿着三品婕妤的服饰,正趾高气扬地站在殿前:“本宫奉淑宁婕妤之命,来取皇后娘娘宫里的翡翠琉璃盏,那本就是先帝赏给婕妤娘娘的物件,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苏锦璃微微挑眉,缓步走到殿外:“本宫倒不知,先帝何时将翡翠琉璃盏赏给了淑宁婕妤?”她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那宫女,语气不怒自威。
那宫女显然没想到皇后会亲自出来,微微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去问淑宁婕妤,那琉璃盏上还刻着婕妤娘娘的闺名呢。”
正说着,一阵环佩叮当声传来,淑宁婕妤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款步而来。她生得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柳眉微蹙,眼中含泪:“姐姐莫要怪罪妹妹,那琉璃盏确是先帝临终前赏给妹妹的,妹妹近日思念先帝,想取来看看,聊表哀思,不想却惊动了姐姐,都是妹妹的不是。”说着,便要跪下。
苏锦璃伸手拦住她:“妹妹这是何苦,既是先帝赏赐,本宫自然不会强留。只是这宫里的规矩,若是人人都这般随意来椒房殿取物,那本宫这皇后的颜面又往何处放?”她看向一旁噤若寒蝉的宫女,“去,将琉璃盏取来。”
不多时,绿萼捧着琉璃盏出来。苏锦璃接过,仔细端详,琉璃盏晶莹剔透,盏底确实刻着“淑宁”二字,只是这字迹,总让她觉得有些异样。她不动声色地将琉璃盏递给淑宁婕妤:“妹妹拿去吧,只是往后若是再有这般事,提前知会本宫一声便是。”
淑宁婕妤接过琉璃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多谢姐姐,妹妹定不会再犯。”说罢,便带着宫人离开了。
待她们走远,绿萼忍不住说道:“娘娘,奴婢瞧着这事不对劲,这琉璃盏分明是......”
苏锦璃抬手止住她:“我自然知道,这琉璃盏原是太后赏赐给本宫的,那字迹,也是新刻上去的。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且随她们去,看看她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然而,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三日后,御花园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苏锦璃赶到时,只见贤妃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发髻凌乱,身旁的地上,是摔得粉碎的玛瑙茶盏。
“皇后娘娘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贤妃一见苏锦璃,便扑了过来,“方才臣妾在这赏花,淑宁婕妤突然出现,说臣妾占了她喜欢的地方,让臣妾离开,臣妾不肯,她便将臣妾推进了湖里,还摔了臣妾的茶盏!”
淑宁婕妤站在一旁,神色委屈:“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明明是贤妃姐姐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却偏偏要怪罪到妹妹头上,妹妹实在是冤枉啊!”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低着头,不敢言语。苏锦璃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太监身上,那小太监眼神躲闪,似有隐情。她心中一动,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待本宫细细调查清楚,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来人,将贤妃送回宫里更衣,淑宁婕妤也先回去吧。”
待众人散去,苏锦璃命人将那小太监带到了偏殿。一番询问下,小太监终于道出实情:原来这一切都是淑宁婕妤的阴谋,她买通了贤妃身边的宫女,故意将贤妃引到御花园,又让小太监在一旁作证,就是为了诬陷贤妃,好让自己在后宫中更有地位。
苏锦璃冷笑一声:“如此拙劣的手段,也想栽赃嫁祸?”她命人将淑宁婕妤传唤到椒房殿,当着一众宫人的面,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淑宁婕妤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姐姐饶命,都是妹妹鬼迷心窍,求姐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妹妹这一回吧!”
苏锦璃看着她,眼神冰冷:“后宫之中,最忌争斗,你屡犯宫规,本宫若是轻易饶了你,如何服众?念在你初犯,罚你禁足半月,抄写女诫百遍,好好反省反省。”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却不想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几日后,楚君逸突然收到一封密函,上面写着苏锦璃与前朝余孽勾结,意图谋反。楚君逸看着密函,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怎么也不相信苏锦璃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密函上的证据却又似乎确凿无疑。
苏锦璃得知此事后,心中又惊又怒。她跪在皇帝面前:“陛下,臣妾对天发誓,绝无此事,这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
楚君逸看着她,眼神复杂:“朕也不愿相信,但这密函上的证据......锦璃,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就在这时,念棠和念璃匆匆赶来。念棠跪在父亲面前:“父皇,母亲绝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定有蹊跷!女儿愿意去查,定能查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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