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过后,紫禁城的银杏叶开始泛黄。椒房殿内飘着桂花蜜的甜香,苏锦璃倚在湘妃竹榻上,看着楚君逸笨拙地给宁哥儿喂粥。帝王的明黄龙袍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米糊,却仍耐心地哄着怀中扭动的幼子:“宁哥儿乖,再吃一口,吃完父皇带你去放风筝。”
小渊蹲在一旁,举着自制的纸鸢咯咯直笑:“父皇又把粥喂到宁哥儿耳朵里啦!”话音未落,宁哥儿突然伸手拍向碗盏,白粥泼了楚君逸满脸。苏锦璃忍俊不禁,取过帕子擦拭他的脸:“陛下还是让乳母来吧,当心饿着皇子。”
楚君逸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轻轻一吻:“朕的孩子,自然要亲手照料。”他将宁哥儿递给乳母,又拉过苏锦璃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倒是皇后,近日总盯着天象图出神,可是有心事?”
还未等她回答,绿萼神色慌张地捧着密函闯入:“娘娘!钦天监急报,三日后将现百年难遇的血月,民间流言称...称此乃亡国之兆!”密函滑落时,几片干枯的曼陀罗花瓣飘落,与信纸底部的朱砂卦象相映成诡谲的图案。
楚君逸的脸色瞬间阴沉,将苏锦璃护在身后:“传旨封锁九门,彻查流言源头。再命暗卫加强各宫守卫!”他转身时龙袍带起劲风,扫落案头的《永乐大典》,露出夹层中半卷残破的巫蛊图谱——正是数月前从太子太傅书房搜出的天机阁秘典。
深夜,苏锦璃在烛光下翻阅古籍,腹中突然传来胎动。楚君逸披着外袍进来,见状立刻放下手中奏折,在她身旁坐下:“怎么又熬夜?”他伸手覆上她隆起的小腹,感受着生命的律动,“我们的小公主也在抗议母后不休息?”
“陛下可知‘血月劫’?”她将泛黄的书页转向他,上面画着被血色月光笼罩的紫禁城,城墙上爬满曼陀罗藤蔓,“古籍记载,每逢血月,阴气最盛,若有人以皇室血脉为祭,便可唤醒上古邪神。”
楚君逸的指尖狠狠攥住书页,纸张发出细微的撕裂声:“朕倒要看看,哪个乱臣贼子敢动朕的妻儿!”他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明日朕便带你和孩子们移驾行宫,这里太危险。”
“不。”苏锦璃挣脱他的怀抱,眼神坚定,“越是危险,我们越要守在紫禁城。况且...”她取出暗卫新截获的密信,“天机阁余孽已混入禁军,行宫未必安全。”信笺上的字迹与玫昭仪如出一辙,末尾画着滴血的璇玑图。
血月当夜,乌云遮蔽星空。苏锦璃身着皇后朝服,怀中抱着宁哥儿,与楚君逸并肩立于太极殿前。小渊佩着父亲亲赐的短剑,站在二人身后,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宫殿四周,御林军手持火把严阵以待,却不知队伍中已有半数被蛊虫控制。
“楚君逸,苏锦璃!”熟悉的尖笑划破夜空,玫昭仪的幻影竟再次浮现,这次她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黑影,为首者戴着青铜面具,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传国玉玺,“血月当空,邪神降世,你们的死期到了!”
楚君逸挥出龙吟剑,剑气却被黑影轻易化解。苏锦璃怀中的圣物残片突然发烫,她扯开衣襟,露出颈间与残片共鸣的印记:“陛下,还记得先帝密室中的‘双生咒’?或许我们...”话未说完,青铜面具人甩出冰绡索,直取宁哥儿咽喉。
“小心!”楚君逸猛地扑过去,龙袍被索刃割开长长的口子。千钧一发之际,小渊挥剑砍断冰绡索,却不慎被蛊虫咬伤手臂。苏锦璃看着儿子瞬间青紫的皮肤,心如刀绞,却在接触到他坚定的目光时,突然想起古籍中的记载——唯有至纯血脉,可破万蛊。
“棠儿,把手给母后!”她割破自己与儿子的掌心,将两滴血滴在圣物残片上。金色光芒与血色月光相撞,整个紫禁城开始剧烈震动。青铜面具人发出怒吼,扯下面具——竟是失踪已久的镇远大将军!
“当年我妹妹被你们逼死,今日定要你们陪葬!”镇远大将军祭出最后的杀招,从袖中掏出个漆黑的陶罐,“这是用九十九个皇室血脉炼制的‘混沌蛊’!”陶罐打开的瞬间,无数蛊虫化作黑雾,所到之处,侍卫们纷纷失控,挥刀自相残杀。
楚君逸将苏锦璃和孩子们护在身后,自己却被蛊虫咬得遍体鳞伤。他看着妻子担忧的眼神,突然笑了:“锦璃,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交手时,你用玉兰花砸中朕的头?”他咳出一口黑血,却仍握紧她的手,“那时朕就在想,这个姑娘,朕要定了。”
苏锦璃泪水夺眶而出,握紧他染血的手:“陛下还没带我去江南,还没看着孩子们长大,怎能食言?”她转头望向怀中的宁哥儿,孩子懵懂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金光——圣主之力与混沌蛊激烈碰撞,黑雾中传来蛊虫的惨叫。
“以我皇室血脉,镇!”苏锦璃高举圣物残片,与楚君逸同时念出咒语。金光化作巨网笼罩皇宫,混沌蛊被彻底净化,镇远大将军也在光芒中灰飞烟灭。玫昭仪的幻影发出最后的尖叫,消散前甩出银针,直取楚君逸后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