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北风卷着细雪扑打在椒房殿的朱红宫墙上,苏锦璃正握着长乐的小手教她画梅花,案头的鎏金暖炉烧得正旺,将满室映得暖融融的。楚君逸裹着玄色狐裘踏入殿内,发梢还凝着细碎的冰晶,长乐立刻欢呼着扑过去:"父皇快看!长乐画的梅花比御花园的还好看!"
"我们长乐的小手最巧了。"楚君逸笑着将女儿抱起,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目光却温柔地落在苏锦璃身上,"倒是皇后,这么冷的天也不知多添件衣裳。"说着解下身上狐裘披在她肩头,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微凉的手背,眉头瞬间蹙起,"怎么这般凉?来人,再添两个汤婆子!"
苏锦璃望着他紧张的模样,心头一暖:"陛下不必如此,不过是画了会儿画,并不觉得冷。"话未说完,绿萼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娘娘!宁嫔...宁嫔疯了!"殿内气氛陡然凝固,楚君逸将长乐交给乳母,揽着苏锦璃便往宁嫔所居的兰芷宫赶去。
兰芷宫内弥漫着浓烈的安神香气息,宁嫔披头散发地蜷缩在角落,手中攥着半截带血的金簪,见人便尖叫着乱挥:"别过来!有鬼!是厉鬼索命!"苏锦璃瞥见地上打翻的药碗,碗底沉着几味熟悉的药材——正是她上月命太医院调配的助眠药方。
太医令颤巍巍地诊完脉,额头渗出冷汗:"陛下,娘娘这是中了曼陀罗花毒,此毒入体后会使人产生幻觉,若不是及时发现..."话音未落,宁嫔突然扑向苏锦璃,尖锐的金簪直刺她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楚君逸猛地将她护在身后,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
"把宁嫔制住!"楚君逸凤目猩红,死死搂着怀中颤抖的苏锦璃,"彻查兰芷宫所有人,还有太医院经手药方的人!"暗卫领命而去,殿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惠妃带着一众嫔妃闯了进来,手中举着一卷泛黄的纸帛:"陛下明鉴!这是从宁嫔枕下搜到的巫蛊娃娃,上面还绣着皇后娘娘的生辰八字!"
苏锦璃定睛望去,那娃娃心口处插着三根银针,栩栩如生的面容竟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未等她开口,宁嫔突然发出凄厉的笑声:"没错!就是皇后害我!她怕我说出当年...咳咳!"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一口黑血喷在惠妃裙裾上。
楚君逸冷冷扫过众人:"先是毒计,再是巫蛊,当朕的后宫是什么地方?"他低头看着苏锦璃泛白的脸色,声音瞬间温柔下来,"别怕,有朕在。"正说着,暗卫呈上搜查结果——在惠妃宫中的夹墙里,发现了大量曼陀罗花和未用完的蛊虫。
惠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雪还白,瘫倒在地不停磕头:"陛下饶命!是...是有人指使臣妾..."她的话被突然闯入的老宫女打断。老宫女捧着个檀木匣子,声音发颤:"陛下!这是淑妃临终前托奴婢转交的,她说若有不测,便将此物呈上。"
匣子里躺着半枚玉佩和一封血书,字迹虽潦草却清晰可辨:"惠妃与太后母族余孽勾结,欲借宁嫔之手陷害皇后..."楚君逸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玉案都震得发颤:"好个连环毒计!来人,将惠妃打入天牢,严加审讯!"
处理完此事已是深夜,椒房殿内,苏锦璃小心地为楚君逸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都怪臣妾,连累陛下受伤。"楚君逸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脸颊上:"该说抱歉的是朕,若不是朕没护好你..."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她眼下的青影,"这些日子定是吓坏了,明日起朕陪着你和长乐,哪也不去。"
第二日清晨,楚君逸果然推掉了所有政务。长乐骑在他肩头在后花园堆雪人,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枝桠上的寒鸦。苏锦璃倚着廊柱看着父女俩闹作一团,鼻尖突然萦绕起熟悉的沉香。楚君逸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将温热的手炉塞进她掌心:"当心冻着。"
"陛下今日不批奏折了?"苏锦璃转身,却撞进他幽深的眼眸。楚君逸轻轻揽住她的腰:"朕的皇后和长乐比奏折重要百倍。"说着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昨夜没睡好,等会儿陪朕小憩片刻?"
红晕爬上苏锦璃的脸颊,还未答话,长乐突然跑过来:"父皇母后在说什么悄悄话?长乐也要听!"小公主抱着雪球扑进两人怀中,冰凉的雪水蹭在楚君逸明黄龙袍上。楚君逸却不恼,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我们在说,要带长乐去看真正的雪景。"
三日后,楚君逸果真带着苏锦璃和长乐前往行宫。马车行驶在雪地上,车帘被风吹起,苏锦璃望着窗外皑皑白雪,突然打了个寒颤。楚君逸立刻将她搂进怀中,用大氅将两人裹住:"早说让你多穿些。"说着从暗格里取出个锦盒,里面躺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簪头雕琢着并蒂莲。
"生辰快乐,皇后娘娘。"楚君逸将簪子别在她发间,温柔的吻落在她额间,"往后每年今日,朕都要陪你过。"长乐凑过来,举起自己用树枝画的贺卡:"母后生辰快乐!长乐画了好多好多梅花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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